“啊!还有这事,可了不得。清虚真人那可是活神仙,谁敢打他?”
“依我看,就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真是胆大包天,连大名鼎鼎的清虚真人都敢打,真是活够了。活该被警察抓走,最好一枪毙了。”县城的百姓不知清虚真人的真实面目,以为他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所以都仰慕他。清虚真人在县城那可是名人,许多乡绅都和他有交情,尤其是官府的人,与清虚真人交情匪浅。杨义丰打了一贯道的清虚真人,在牌匾上刻了禽兽二字。这件事情,不知被谁传扬出去,闹得满城风雨,无人不知。
杨义丰一声不吭,被警察押着走在大街上,颇为狼狈。两旁的百姓投来的目光,都是厌恶和憎恨。杨义丰唉声叹气,世风日下,百姓单纯,不知一贯道的罪恶,上当受骗,不知悔改。杨义丰打了清虚真人,得罪了满城一贯道信徒,成了罪大恶极之人。
杨义丰被关进牢房,等候审问。牢房中有一群亡命之徒,凶神恶煞,看到新人,就想欺负。杨义丰倚在牢门上,盯着前面的囚犯,寒声道:“你们想跟我打架?”
“小子,你犯了什么事,被抓了进来?”一名黑壮的汉子,问道。
“老子把一贯道的禽兽,肾虚镇人打了一顿,所以被警察抓了进来。”杨义丰趾高气扬。
黑大汉寻思一会,问道:“一贯道只有一位清虚真人,何时多了一位肾虚镇人?”
杨义丰笑着说:“我把清虚真人的命根子废了,以后他改名叫肾虚真人。”
“啊!你废了清虚真人。”囚犯大惊小怪。
杨义丰惊讶道:“你们认识那个禽兽?”
黑大汉说:“清虚真人在县城那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县长和警察局长都和他有交情。你把他的命根子废了,那可是太岁爷头上动土,你这条命保不住了。”
“有那么夸张吗?”杨义丰心惊肉跳,这下闯了大祸。
黑大汉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兄弟,你真爷们,敢打清虚真人,你是我见过最牛逼的人。来,兄弟,上面请,给我们好好讲讲你是如何暴打清虚真人的。”
杨义丰坐在地铺上,绘声绘色的描述殴打清虚真人的过程,有些地方添油加醋,说的精彩纷呈,引起囚犯的高声喝彩。日落西山之时,黑大汉叮嘱杨义丰,睡觉的时候,提高警惕,监狱中闹鬼,每天夜里都会死人。杨义丰讯问详细情况,死人什么样子?
黑大汉说:“死得非常恐怖,身体干枯,眼珠突出,就像被鬼活活吓死一样。”
杨义丰心里一沉,当初在潍县监狱里也遇上过同样的情况,夜晚有囚犯莫名其妙死掉。这里是诸城,莫非也有小鬼作祟。杨义丰身为茅山道士,捉鬼责无旁贷,既然在监狱里碰上了鬼怪之事,就要管下去。
深夜时分,杨义丰在睡梦中突然惊醒,一股若有若无的鬼气飘了进来。杨义丰坐起身,开启道家天眼,仔细一看,发现一只大头鬼撅着屁股,趴在一名囚犯身上,吸食精气。大头鬼黑不溜秋,有婴儿大小,四只爪子粗壮有力。大头鬼眼睛很大,散发着嗜血的光芒。一张血盆大口,利齿遍布,轻轻咬住囚犯的脖子,吞噬掉精气。
囚犯在睡梦中,浑然不知,身上有鬼。大头小鬼吞噬了大量精气,导致囚犯身体逐渐干枯,最终,变成了一具干尸。大头小鬼吃饱了,摇晃尾巴,钻进了墙壁中,消失无影。
杨义丰看到这一切,本想施展茅山道法捉住小鬼,但是怕打草惊蛇,所以没敢动手。大头小鬼只是被人圈养的畜生,不足为惧,真正厉害的是养鬼人。杨义丰心里想着,放长线钓大鱼,只要小鬼吸食精气,那个养鬼人就一定会出现。杨义丰打了冷颤,侧卧而眠,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早晨起来,传来噩耗,一名囚犯莫名其妙死在牢房中。
“又死了一个,他奶奶的,到底是什么鬼干的?”黑大汉一脸怒气。
杨义丰问道:“这已经是第几名死者了?”
黑大汉说:“第十个了,一天死一个,继续这样下去,监狱里的囚犯早晚全死光。”
杨义丰沉默不语,过了一会,一名狱警领着一名黑袍人走进了监狱。这名黑袍人身体消瘦,驼背,走路一瘸一拐。黑袍人全身裹在黑袍中,只能看见一双眼睛。黑袍人走到杨义丰面前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沉默片刻,跟着狱警走了进去。过了一段时间,黑袍人一手抓着死者脚踝,慢慢拖了出去。
杨义丰趴在牢门上,仔细一看,发现死者的惨状跟当初在潍县监狱看到的一模一样。黑袍人拖着尸体,消失在监狱走廊中,不知去向。杨义丰讯问这个黑袍人什么身份?黑大汉告诉他,这个人很奇怪,一身死气,眼睛好像看不见。自从监狱闹鬼死人之后,这个怪人就出现了。怪人负责清理尸体,每天早晨都会来。
杨义丰心里一笑,意识到这个黑袍人就是大头小鬼的主人。养鬼人清理掉尸体,就是害怕这里的秘密被人发现。杨义丰心里琢磨,等我离开监狱,我就找到养鬼人的老窝,一网打尽。关键问题是,杨义丰如何离开监狱呢?
第一百六十九章老宅有鬼
杨义丰呆在监狱中,无所事事,过了一会,一名狱警拿着警棍敲响了牢门,吆喝杨义丰过去。杨义丰走到牢门附近,问道:“长官,有什么事?”
狱警四下一看,低声道:“一贯道的清虚真人是你打的?”
杨义丰点头道:“正是本人。”
狱警说:“我打听到消息,清虚真人和局长等人勾结,要治你死罪。”
“死罪就死罪吧,反正世道黑暗,像我这种为民除害的好人,不得好报。”杨义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真的不怕死?”狱警惊讶道。
“是人都怕死,我也不例外。没办法,我一介贫民百姓斗不过官老爷。”杨义丰以为狱警在试探自己,所以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狱警说:“我真的很佩服你,连一贯道都敢招惹。”
“一贯道算个屁,老子要是出去,把他们总坛铲平了。”杨义丰斗胆包天。
“就你这句话,我也要想办法救你。”狱警低声道,“实话跟你说吧,我也痛恨一贯道的清虚真人,这个家伙十足就是一个伪善的禽兽。表面上劝人向善,背地里干出的坏事不胜枚举。我有一个表妹迷信一贯道,加入了进去,谁知,清虚真人那个禽兽竟然编造了一个谎言,说什么你满身污浊之气,得罪了神明,需要净化掉体内污浊之气,才可以免灾。”
“我表妹心地单纯,听信了他的谎言,被那个衣冠禽兽糟蹋了身子,不幸怀上了他的孩子。那个衣冠禽兽不负责任,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污浊之气的凝合体,需要打掉才能保住性命。我表妹慌了神,竟然吃了堕胎药,结果,导致再也无法生育。我一心想为表妹讨个公道,可恨的是,那个衣冠禽兽有钱有势,与县长关系匪浅。我一个小小狱警哪里斗得过一贯道。这一次,你打了衣冠禽兽,为我表妹报了仇,我可要好好感谢你。”
“那个畜牲,干了太多坏事,早晚会不得好死。”杨义丰这才知道清虚真人伪善的面目下,隐藏着多么险恶的用心。用谎言欺骗善良的女子,诱奸她们,实在无法无天。杨义丰问道:“你有什么办法救我出去?”
“这年头就没有钱办不了的事,只要你拿出这个数,一定可以活命。”狱警伸出手指头。
杨义丰看了一眼,惊讶道:“八十个大洋?”
狱警摇了摇头,说:“少了八百大洋,救不了你。”
杨义丰一听这个数字,吓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八百大洋可是一笔巨款,寻常百姓见都没见过。杨义丰行走江湖,捉鬼斩妖,坑骗富人积攒了不少钱。除去在相州村花费的大洋,杨义丰手里还有五百大洋。萧佐玉手里有一些珍贵的珠宝首饰,便卖掉也许可以凑齐八百大洋。花掉八百大洋,救自己一条命值了。但问题是,钱花光了,自己就破产了。没了路费,就要露宿野外。冰天雪地,没钱活不下去。
人世间最可怜的事,就是人还活着,钱没了。
狱警见他犹豫不决,提醒道:“钱财乃身外之物,没有了可以再赚。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好吧,破财免灾。”杨义丰从身上拿出一把短小的桃木剑,交给狱警,吩咐他去同福客栈,找一个名叫萧佐玉的姑娘,让她凑齐八百大洋来监狱救我。
狱警欣然同意,拿着桃木剑来到客栈,找到了萧佐玉。萧佐玉看到桃木剑,意识到是师兄让他来的。狱警告诉她,要想救你师兄,就要拿出八百大洋。萧佐玉为了救师兄出来,什么都舍得,拿出了所有值钱的财物,便卖掉换了三百大洋。萧佐玉凑齐八百大洋,在狱警的活动下,终于买通了局长和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