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2 / 2)

庄姚甩去脑海中刚才的幻想,眼神羞愧地四下一瞟,下意识走到被姜连成随手扔在一边的蛋糕身边尴尬地笑了笑:好啊,吃披萨,吃完披萨我们还可以吃蛋糕。我说蛋糕盒怎么看着这么面熟呢,原来是楼下的。你看盒子上还贴着张纸条

庄姚拿起贴在蛋糕盒上的便利贴,就看到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祝君成功。安杰

庄姚把纸条放在一边:是安杰,他们走得好像很匆忙。

庄姚犹豫了一下,我听我哥说,林家打算和安家联姻?

姜连成已经挽起袖子,轻车熟路从冰箱里取出了披萨胚子,老实说,安然早就应该赶回S市了。他为了安杰的病情一直都留到现在让我很佩服,如果再不回去,安家很快就会在这场商战中丧失主动权。林家、庄家、姜家三家搅在一起,安家却想要坐山观虎斗。就算林家不出手,姜易天和你的两个哥哥也不会如安家所愿,只不过林家先一步对安家出手罢了。所谓的联姻只是幌子,林家要的不过是拉安家下水,让这场商战更加混乱罢了。

庄姚解开系着蛋糕盒的蝴蝶结,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一个精美的圆形蛋糕,只有七英寸大小,已经切成六小块,整整齐齐堆放在一起。

庄姚笑了笑,重新盖上盒子,庄家和姜家现在联手针对林家,林限用近乎逼迫的手段拉拢安家,他怎么能确定安家就一定会站在他这一边,而不会适得其反站在他的对立面?

姜连成拿着钢叉的手顿了顿,这世上没有绝对的敌人,更没有绝对的盟友。要想让别人成为自己的战友,就要学会握住那个人的软肋。

庄姚扶着蛋糕盒的手猛地一颤,心中突然闪过一个不好的预感:软肋?谁的软肋?什么软肋?安家的?

这个软肋可也是欲/望,也可以是把柄,姜连成放下钢叉,轻轻叹了口气回过头望着庄姚,还可以是个人。林限这个老狐狸做多了这种事情,如果是在Z国他可能还会因为法度犹豫一二,但这里是国外,远离了故土,他想做些什么完全可以让假他人之手。

庄姚双目微睁,心中不祥的预感更加浓重,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是安杰,安杰他有危险,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庄姚说着拿出手机就顺着安杰的电话播了过去,电话想了很久,却无人接听。庄姚的手有些颤抖,他死死盯着无人接通的电话,突然从一旁提起外套拔腿就要往外面冲。

突然,一双大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身体陡然受力,后背不受控地向后退了几步,直到抵在了墙上。

庄姚抬头,刚才还是一脸笑意的姜连成此刻已经是面无表情,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庄姚:不准去,安杰有他哥哥,不用你这么操心。

庄姚心头猛得一跳,被姜连成攥着的那只手腕有些发疼。他咬着牙关试着挣脱了一下,可越是挣脱,姜连成的手腕力道就越重。庄姚只能用另一个还可以活动的手死死扣住姜连成的脖子,一边试着挣脱一边有些失态地吼了出来:那是林限啊,那可是林限,安杰落在他手里不会有好下场的!

庄姚说这话的时候脑海中走马灯般浮现出了一个一幅幅的画面,那些令人作呕的画面在自己的前世曾经没日没夜的纠缠着自己,原本以为他早已经将那些记忆消磨殆尽。可到了今天,他才赫然发现,那些记忆依旧深深烙印在自己的深处,从未消失。

庄姚的声音有些颤抖:姜连成,你醒醒。你相信我,林限真的很可怕,安杰落在他手里很危险。

姜连成淡漠的表情开始有些扭曲,他将庄姚挣扎的两只手腕一齐牢牢攥在手里抵在墙上,另一只手则是深深嵌在了庄姚的腰上。

手,透过衣服重重挤压着庄姚的腰抵向自己。

姜连成空洞的眼神开始变得泛红,甚至带上了几丝哀伤:安杰是安家的软肋,安杰有安然保护。可你也是我的软肋,你担心安杰的危险,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去找他,林限把你带走,谁又能帮我去救你?

身体,被姜连成牢牢嵌在了怀里。

耳畔,是姜连成近乎哽咽的隐忍声音。

那一刹那,庄姚浑身战栗。

他唯一一次见过情绪失控的姜连成,是在前世自己的墓碑前。

那时候的姜连成泣不成声,夹杂在泪水中的还有些庄姚听不真切的喃喃自语。

那时候他就贴在姜连成的嘴边,想要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可那时候大雨滂沱,在稀里哗啦的雨水声中,他也只是隐约捕捉到了庄姚、离开、失去这几个字。

他当时到底说了什么自己已经无从得知,重生归来,庄姚努力靠近着这个男人,想要将自己最好的善意都展现给他。

看到他在自己坟前痛不欲生、失去往日神采的时候他会自责难过、他会心疼。

重生后,他明明发过誓,绝不会再让这个男人因为自己再流露出一丝一毫颓然败意,可如今,不知不觉间,自己好像再次成为了他失意无措的枷锁。

耳边,姜连成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已经失去了你一次,我不想再失去你第二次。你的善意一次次给了身边人,你可以为了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踹门救人、也可以和昔日的情敌一笑泯而愁、更可以为了没有什么瓜葛的前队友冲出去救人,为什么却每次独独抛下我?你以前为了个垃圾狠心离开我三年,到死也不肯见我。现在又要抛下我去找别人?

庄姚浑身猛然一颤,双眸不敢置信的用力睁大。他骤然抬头望向附身冷眼凝视着自己的男人,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庄姚不是没有设想过姜连成会有前世的记忆,刚重生回来的时候他甚至在脑海中打过千万次草稿,该怎么向姜连成表达自己的歉意和愧疚。

可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姜连成并没有记忆,或者说他并没有表现出那种记忆。姜连成依旧一如既往地疼爱着自己,就像曾经做过的那样习惯和熟练。

那种相处模式早已融入到了他们的生活中,是空气和阳光一样自然又舒服的存在。他被这种安逸浸泡地太久了,久到事到如今,他早已忘记了自己对姜连成的愧疚,险些忘记了自己对姜连成的狠心和决然。

在这个毫无征兆的环境下,姜连成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却赫然撕开了所有虚假的表皮,露出了两个人早已遍体鳞伤、岌岌可危的纠缠关系。

庄姚抬头用力盯着姜连成:什么到死也不肯见我,你记起了什么?你记起了什么?!

姜连成双眸泛红,他疑惑地望着庄姚,脑海中如云雾翻滚。

记忆被拉扯着撕碎了又揉搓在一起,两股不融洽的记忆在脑海中疯狂的想要吞噬着对方。

大脑一阵剧痛,姜连成低吼了一声,松开一直抓着庄姚的手,跌跌撞撞向后踉跄了几步后突然双手捂着头倒在地上痛苦地嘶吼了出来。

庄姚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安杰,他迅速拿起手机给梁博士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了起来,庄姚声音颤抖着描述着姜连成的症状,不断催促着梁博士快点过来。

梁博士听到庄姚的描述只是沉吟了片刻,急急忙忙扔下了一句他口袋里有镇定药,先给他喝两粒,我五分钟后就赶到!就火速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响起,庄姚不敢耽误,赶紧跑到姜连成的外衣口袋去找。

外面两个口袋都找了,并没有找到药,他一眼就看到了内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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