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珏比赛开始的时候,三中正在上晚自习,陈思佳数着时间,偷偷从抽屉里拉出笔记本电脑,谁知这时来上晚自习的应东梅女士居然问同学们。
“今天是张珏比总决赛的日子,他的节目马上就开始了,大家看不看啊?”
教室立刻里一片“看!”“老师英明!”之类的喊声。
古伶丽懒洋洋的说:“看来张珏的冰迷还不少。”
想想也是,身边就有一个世界冠军,而且长得辣么好看,自然就吸引了不少认识他的人去关注这个项目,加上同学的情谊,看张珏的比赛直播顺便加个油不是很正常的吗?
应东梅女士拉好投影屏,将央五台的直播出现在白色的屏幕上。
一开始屏幕里只有伴随着萨卡斯跳爵士舞的尤文图斯,很快,张珏出现在镜头之中。
他今年的短节目考斯腾非常别致,如同秋叶层层叠叠的包裹住他的身躯,红色的水钻、亮片、珠子藏在枫叶的间隙中,行走时整个人都带着梦幻的珠光,鲜红的发带将黑发高高束起,缠绕着手臂的渐变色轻纱无风自动。
在过往的花滑项目中,每个滑《秋日》的选手都会选择唯美清雅的浅色考斯腾作配,唯有张珏剑走偏锋,穿了最艳丽的红,却因而生机勃勃,完全不显艳俗。
体委白玉山惊叹道:“哇,他简直就是个仙女啊。”
而张珏此时正好看向镜头,露出一个笑。
另一个男生立刻捂住胸口:“要死要死要死他这个造型不得了……”
陈思佳也觉得张珏这个造型不得了,笑得人心扑通扑通跳的,这绝对是张珏开始参加花滑比赛以后,穿得最漂亮的一套考斯腾,优雅出尘。
古伶丽还奇怪道:“张珏突然对镜头说你好干什么?”
另一个女生手拿小鳄鱼挺肚子的团扇摇着,呆呆回道:“他应该是和观众们打招呼吧。”
法国男单一哥麦昆坐在前排,他打趣着坐自己身边的俄罗斯男单二哥谢尔盖。
“真难得见你来看青年组的比赛。”
谢尔盖严肃的回道:“中国的男单断档了,这小子明年肯定会升组,提前看看未来的对手这段日子有没有进步很正常。”
他这么说,麦昆就更惊讶了,这个性格高傲的斯拉夫男单从不把世界排名在前十之后的运动员放在眼里,张珏还没升组便得到他这般认可,看来谢尔盖是真的很看重张珏了。
他转过头,到是没从那小身板上看到什么了不得光环,只觉得这孩子实在是很美。
张珏要是换个国籍,光靠颜值都能把表演分打到一线水准。
麦昆判断着,这孩子的体态比去年又好了很多,上冰的姿态和那些芭蕾首席似的,肩颈挺直得像一只小天鹅,应该是经历了非常严苛的芭蕾舞训练,才会有这种程度的改变。
电视机前的米娅女士捧着红茶抿了一口,又优雅的放下,深藏功与名。
即使赛季才过了一半,但已经有许多冰迷认为《秋日》是这个赛季最美的节目,当张珏在冰上起舞时,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下来,一切喧嚣消失,只余独自在纯净的冰上独舞的少年。
过往不乏花滑名将演绎《秋日》,俄罗斯的大卡娅用《秋日》拿到了99年世锦赛冠军,北美男单前一哥也以这套节目作为自己早期的代表作。
这是一首融合了拉丁的热情、柔情的重音古典,其中的喜悦与沉醉之情,多年来不知迷倒了多少乐迷。
而张珏选择滑《秋日》,灵感来自于泰戈尔所作《飞鸟集》的郑振铎译本中的一句诗——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前半句讲述生命的价值与珍贵、精彩,后半句却述说了死亡的平静与恬然,这是一首送给一个即将死亡的孩子,充斥着遗憾与怜爱,却并不悲伤。
张珏不会说什么“虽然你走了,但我们会记得你”之类的好听的话,但他会通过在最顶级的花滑赛场演绎这个节目,用这个节目惊艳世界,为小萍在这个世界刻下更深的痕迹。
当那个行云流水的4S出现时,许多业内人士都被这一跳的质量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