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那地窖口子在哪里?你,你来为杂家打开!”
一个多时辰后,再次来到刘家庄的这间不起眼的宅子里,李春来心里已经无比坦然。
但丁公公这边却是有些况。
李春来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止不住有些好笑。
便是天子近侍又怎样?
究竟还是凡人那,还是要见钱眼开。
不过,这些净军的太监兵虽然实力不咋地,明显混子居多,但他们究竟都是老祖宗级别的大太监王安的徒子徒孙,不定在京里便是有什么关系,李春来怎会得罪?
忙是故作扇着风,待空气差不多了,亲自在前方引路,引领丁公公一行人进去。
“呼啦。”
随着不算太大的地窖子里,火光燃起来,那成箱成箱的摆在地上、白花花光芒刺眼的银锭子,登时便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李春来忙恭敬对丁公公禀报道:“公公,银子都在这里了,小的就拿出去那一锭,差不多有五千余两。另外,这里还有不少古董字画,金银首饰之类,想来也能值不少银子”
此时下来地窖子的,只有丁公公和两个净军。
便是丁公公此时都花了眼,更何况是那两个净军?
丁公公愣了片晌这才回过神来,声音都有些颤抖的道:“三儿,这里有多少银子来着?你,你再跟杂家说一遍?”
若不是李春来已经足够了解丁公公,怕是要被他这句话给吓到。
但此时,李春来早已经极为了解他。
这大太监,别看他现在面上威势十足,可他这才外放出来几天?还没有真正的置办下家业呢。
忙是又仔细对丁公公解释一遍。
丁公公听完,也懒得理会李春来了,忙是亲自上前,一箱子一箱子的查验,两个净军忙也跟上了他的脚步。
李春来则是乖巧的把空间让出来,在门口守卫,但眼睛是故作止不住的落向这些银子方向。
人都是贪心的。
得陇而望蜀。
若是有选择的机会,李春来肯定不会把这么一大块肥肉让出来,供丁公公他们安家享乐。
但后世那位澳门赌王那句名言说得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意思便是,人,不能吃独食。
特别是眼前这般状况,若是吃独食,李春来未必吃不下,可那其中风险就太大了。
毕竟过山风的那小老婆还在,而且其中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知情人,若万一到时候暴露,怎么交代?
他李三爷可是有着大好前程的。
此时,李春来虽是偷偷吃掉了一些,看似是有些风险,但这玩意儿不全靠嘴皮子来说吗?
谁有证据呢?
更不要提,李春来至少有着七八成的把握,便是过山风的那小老婆,也未必知道这地窖子里存货的真正数量。
乃至根本不知道这地窖子的存在!
再加之这里面的操作空间着实是太多了,李春来今早时便是令人传出了风声,那小娘皮能不跑?
这一来,他李三爷又怕个毛线的?
足足过了一刻钟还多,丁公公这才终于是从兴奋中回过神来。
他一人赏了那两个净军心腹一个银锭子,便是摆手将他们打发到上面去,转而有些阴翳又兴奋的看向李春来:“三子,这事情你做的好,很好!不过,你以为,咱们当下又该怎么做?”
李春来显然早就料到了丁公公这狗太监会来这么一出,面上诚惶诚恐,心底里却是早有决断。
但仍是故作犹豫半晌,这才是小心道:“公公,这笔财货,究竟太过扎眼了,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把它们弄走才行。只不过,此事,此事怕是要小心且私密才行”
“桀桀。”
丁公公止不住怪笑:“三儿啊三儿,杂家以前便知道你机灵,现在,杂家是真认到你的机灵了哇。那你来说说,杂家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些东西运走?”
饶是李春来此时早已经很熟悉丁公公,但心底里还是止不住的大骂,什么几把玩意儿啊。
面上却只能是强撑着道:“公公,您想把这些东西运走,那自是月黑风高最好了。以公公您的手段,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桀桀”
丁公公的怪笑不由更加肆意:“三子,你很好,很好!这事儿,杂家岂能不赏你?杂家听说,你在沂源还欠了不少高利贷?这样!”
丁公公纠结片刻,咬了咬牙道:“你派人取五百两拿走,再挑几件首饰给你家眷!但是,这事情,你知道该怎么说了吧?”
“谢公公,谢公公”
李春来心里大骂丁公公小气,面上却是故作大喜的诚惶诚恐。
这件本来水深莫测、根本不可斗量的机密大事,随之便是被李春来用这样一种并不算高明、却是足够稳妥的方式迈过去。
而且,最关键的是,李春来不仅喝到了一点点汤水,也没有接什么运送之类的骚腥活。
等李春来一行人回到狼窝子沟营地,在这些银子的支撑下,丁公公也是霸气侧漏,正式开始宣布撤军。
京营和秦军此时的对立情绪依然俨然极好,特别是他此时已经深刻体会到了李春来的那种作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