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这个不知名的小山谷里便是一片凌乱,拳脚乱飞,鲜血迸溅。
山上的老松树下,别说是洪斌、初雪他们了,便是李春来一时都有些傻眼了。
这他娘的,这两边的大爷们,火气有这么大的吗?
倘若他们在面对过山风时,能表现出这样的勇武,区区过山风部,又算个鸟毛呢?
眼见符爷三拳两脚便是被人放趴下了,只能是杀猪一般惨叫,却是根本没有啥还手余力的,李春来不由直失笑着摇头。
就他娘的这点本事,你说没事充什么大爷呢?
不过,秦军这帮黑不溜、个子也都不是太高的汉子们表现出来的狠辣,着实也是让李春来吃了一惊。
只看他们那种恍如本能般的战斗素养,便是能明白,这帮人,怕是真的都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啊。
但京营也并非就没有还手之力。
他们还是有数个好手的。
特别是看到符爷被放倒之后,马上便是有几个身材敦壮的亲随包过来,拼命的护着符爷。
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明显是有着很不弱的底子,一手跤术,怕是都能跟陈六子刚一气了。
也就几分钟时间,双方便是都已经倒地了十几人。
这就像是个大浪淘沙的过程,此时还能站着的,无不是好手中的好手。
这时,童爷这边也被打出火气来。
他明显没想到,他们准备的这么充裕,好手带的很足,竟是没有把这帮京营的杂碎们放趴下,反而是有不少人都吃了亏。
尖声便是叫道:“驴球子艹的,黄大,黄二,给爷额弄死这帮狗杂种!出了事额来担着!!!”
符爷这时也被人扶起来,满脸狼狈的狰狞,他那种火气比之童爷还要更甚,同样暴虐呼道:“曹强,曹威,给老子把那个姓童的往死里弄!弄死了老子一人赏你们一百两银子!弄不死,你们他娘的都给老子滚回沧州老家种地去!!!”
双方首领都是下达了死命令,这让这场的斗殴的级别瞬时提升了一个维度。
“唰唰!”
两边好手都是抽出兵刃来,已经不再是单单拳脚了。
“杀啊,弄死这帮狗艹的”
“弄死他们!”
眨眼,双方便是都暴虐呼喊,犹如两股剧烈洪流一般刚猛的对撞在一起。
山上,饶是李春来已经做好了这等可能要出人命的准备,却又哪想到,事情竟会变成这个规模。
这已经是不是出人命的事儿了,怕一条、几条人命都打不住啊。
忙是急急看向胡关山。
胡关山这老油条此时却是依然稳如老狗,不疾不徐的低声道:“三儿,你看你那点小心胸,慌个球子,天还没塌呢?”
说着,便是低低对李春来解释起了一些在军中不成的潜规则。
说白了,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在民间如此,在军队中,这种事情还要更猛更狠。
就比如此时这,双方已经是针尖对麦芒,必须要分出个雌雄来,谁又能后退?
乃至别说后退了,哪怕你打输了,丢的又岂是你一人的面子?这是让整个集团都蒙羞啊。
所以,这种军队的械斗事件,出人命什么的都是很正常的,只要你能端住了大义,保全的是集体的利益。
哪怕是上官很不喜欢你,往往也得出死力护着你。
否则,他以后还怎么带兵?
这便是山头。
这便是不成的规矩!
看眼前满脸惊悚的李春来已经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却还是有些放不开,胡关山不由又嘲讽的冷笑道:
“三儿,瞧你那熊样的,这才几十只阿猫阿狗,你便吓的这模样了。他日,待到了九边,人家上千、乃至是数千骑兵对峙,你还不得吓尿裤子哇。”
李春来并未理会胡关山的嘲讽,他这时的脸色已经是由惊悚变成了深渊般不可测的深沉。
忽然。
他摆手将洪斌等人屏退到另一侧,旋即低低对胡关山道:“胡爷,能不能,再做点手脚,让他的姓童的狗杂种死在这儿?!”
“啥?”
胡关山本来正要再戏弄李春来几句呢,身子不由突兀的一个机灵。
这小三子,啥个意思的?
李春来这时已经缓过来许多,搂着胡关山的肩膀亲热的低笑道:
“胡爷,这破事儿,咱们要是没碰见,那便也就这般了。可此时,咱们既然碰到了,怎么能白看呢?把那个姓童的弄死,别让人看出来,回城三儿我便请您老人家去翠烟阁喝最好的酒,姑娘随您选!”
胡光山这时终于是明白了李春来的意思,不由摇着头苦笑,低低啐骂道:“小三子啊小三子,老子就知道,你个狗日的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那姓童的得罪了你,那是该着了哇。不过,不仅要去翠烟阁喝酒,我老人家还得要俩,不,仨好姑娘才行!”
李春来登时有些无语白了这个老油条一眼,心道您这一大把年纪了,身子骨还能吃得消吗?
却是干脆果决的点头道:“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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