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石泉哐当一下放下了饭碗,他没想到还真让根妮雅给猜对了!刻意!刻意和误击可是特码完全两码事!
“虽然很难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
吕洞宾直到这个时候才总算放下大海碗和沾满了汤汁的筷子,“根据活着的人交代,那个防空阵地的指挥官是个白人至上主义者,或者说他手下的士兵都或真或假的讨厌黑人。
很不巧,那架兔八哥运输机的导航员不但是黑人,而且还经常在无线电里和他们发生语言冲突,甚至有几次他们机组还面对面和那些炮兵发生过肢体冲突。”
“就因为这?”
石泉难以置信的问道,这得多大的仇恨,才能干出为了杀一个人而搭上一架运输机的人的荒唐事?
“这还不够吗?”
吕洞宾摊摊手,自嘲的说道,“美国白人和黑人的矛盾从南北战争结束至今都依然存在,哪怕那位黑人总统都没办法解决这棘手的个问题。”
“那天有大雾”大伊万挥动着筷子提醒道,“而且还有招核战斗机,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确实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吕洞宾叹了口气,“更荒诞的是,他们那个防空阵地的所有人一起隐瞒了这个秘密80年,这80年里他们曾经无数次得到过或者寻求过我们一家的帮助,并且我们也确实无数次帮助过他们度过生活上的难关。
但他们不但隐瞒了真相,还一次次的用谎言把我们往错误的寻找方向上引导,那些混蛋玩弄了我们80年的时间!而且还享受了我们80年的无偿帮助!”
“你们的美国大兵是真有意思,总喜欢对自己人开火,而且每次都打的很准。”
艾琳娜语气中的嘲讽不言而喻,这确实是美国人的传统,从南北战争到中东战争,死在自己人枪口下的美国人如果活过来怕是能组好几个复仇者联盟了。
“美国是个移民国家,有太多的外来民族和”
“华夏有56个民族”艾琳娜一句话拆穿了吕洞宾根本没说完的借口。
“俄罗斯有170多个”大伊万继续说道。
“我说了,美国是个移民”
“你们那不叫移民”
同样对美国人没有多少好感的娜莎抢过话题,“你们那叫侵略殖民,而且在杀了印第安原住民之后,还用一只难吃的火鸡假惺惺的感谢他们。”
“其实我家是在一战结束后移民美国的爱尔兰人”吕洞宾也懒得找借口了,干脆给自己祖宗换了个国籍,从根源上和美国撇清了关系。
“毫无爱国精神”刘小野毫不留情的继续给吕洞宾补了一刀。
“这很美国”石泉不留情面的补充道。
“嘿!”
气急败坏的吕洞宾用筷子敲了敲装满面条的大海碗,“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就不能留点儿面子吗?”
“你不是说你祖上是爱尔兰人吗?”
抱着一大碗水果捞,同何天雷你一口我一口的刘小野幽幽的冒出一句,顿时让吕洞宾卡了壳。最终郁闷的端起大海碗,稀哩吐噜的吃起了面条。
在众人不大不小的玩笑调侃中吃完了午饭,清闲下来的众人各自找起了乐子,耐心的等待着吕谷先生的到来。
转眼三天后的中午,一架客机降落在瑙蒙机场之后不久,俱乐部的营地和机场的方向前后飞起两架直升机再次回到了运输机坠毁的位置。
还不等螺旋桨停止转动,其中一架运输机的舱门被拉开,年近七十的吕谷先生蹒跚着从机舱里下来,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了那架运输机的残骸。
只不过让还没离开机舱的石泉等人诧异的是,那架将吕谷先生送到这里的直升机里,紧接着竟然被抬出了一张担架和一具被塑料包裹的破棺材!
见机舱里的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已经拉开舱门的吕洞宾头也不回的解释道,“担架上的那个是当时的防空炮兵里,如今唯一还活着的人,棺材里那个就是当时的防空阵地指挥官。
他在十几年前就死了,不过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他的孙子交了个黑人男朋友,然后感染了艾滋,在三天之前还被我们养着。”
“你们美国人真会玩儿”石泉嘀咕了一句,这才拉着艾琳娜从另一边钻出了机舱。
远远的看着吕谷先生沿着梯子费力的爬上运输机残骸的驾驶舱,石泉等人明智的没有上去凑热闹。只是躲在一边各自点上烟看起了热闹。
谁也不知道吕谷先生在看什么,但他却踩着梯子,在机头驾驶舱附近,看着拿到由防空炮弹撕开的巨大伤口看了足足半个小时的时间!
直到最后,这老爷子总算自己顺着梯子爬了下来,随后接过助手递来的一支装有100发容量弹鼓的汤普斯冲锋枪。
在众人疑惑的注视下,这老头儿熟练的上膛之后,竟然对着那具仍旧被塑料包裹的棺材扣动了扳机!
宛如老式打字机一般清脆而密集的枪声中,还不等100发的弹鼓打完,那具几近腐朽的棺材便已经在子弹的频繁撞击之下,和里面的尸骨一起变成了碎片。
甚至就连那些被抽壳钩抛洒出来的炙热弹壳都没浪费,全都砸在了吕谷脚边,躺在担架上的那个老家伙的脸上。
但这个老家伙连呼吸都已经需要氧气管帮忙,早已没了躲避和翻身的能力,只能气若游丝的一遍遍的喊着“杀了我吧卡森”。
“咔哒”
当最后一枚子弹飞出枪口,吕谷徒劳的扣动着扳机,直到确定那支沉重的弹鼓已经被完全打空,他这才将手中的那支老式冲锋枪丢到一边,嘶哑着嗓子朝站在身后的助手说道,“给他在山顶上搭个帐篷,记得安装避雷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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