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点小心眼很快被祁炎察觉了,他笑了声,撑着榻沿低喃:“占这么大地方,让夫君睡哪儿?”
纪初桃一听到‘夫君’二字,便不自觉想起方才那些面红耳赤的羞耻画面,哼道:“你去外间睡,或是回你自己的府邸睡,有的是地方安身,别来闹我。”
祁炎摇首:“那可不成。卿卿在哪儿,我便在哪儿。”
说罢,他一掀被子,钻了进来。
纪初桃被掀起的风冷得一颤,随即一个堪比火炉的炙热胸膛靠了过来,将那点寒意暖化。
察觉到腰上箍着的手臂,纪初桃回首瞪了祁炎一眼,用力一扯将被子尽数夺走,软声道:“你别碰我了,下去睡。”
“不下去。”祁炎耍起赖来,伸手又将被子夺回来一角,盖在自己肚子上。
“以前本宫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的人!”纪初桃脸还潮红着,还想将被子夺回来,可惜身子发软没有力气,祁炎只轻轻一按,她便抽不动了。
“今晚卿卿可还满意?”祁炎转身将她捞了回来,牢牢固定在怀中,愉悦道,“我在努力学习,想来是有进步的,毕竟卿卿当时都……”
纪初桃简直没脸见人,转身捂住他的嘴抗议:“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想着这些?堂堂武安侯,大将军!整日没正经事似的。”
祁炎并不觉得这有何丢人,顺势拉着她的手在掌心一吻:“正经事就是取悦吾妻,毕竟曾是殿下的‘面首’,分内之事而已。”
他一提及当初,纪初桃不由想起两年前祁炎被送到自己榻上的样子,冷傲、危险、锋利,触之即伤……谁能想到两年后,他成了这般没脸没皮的模样?
“我是个寡情之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祁炎张扬的眉目温和下来,在一豆灯火的昏黄暖帐中,望着她道,“唯有陪着你,好像怎么也不会腻。”
直白的心声,令纪初桃心跳动容,又不好意思,垂下眼轻声道:“谁知道十年后你会不会腻……”
祁炎挑眉,故意逗她道:“说的也是。”
方才的那点感动瞬间荡然无存,纪初桃抬起杏眼看了他许久,赌气道:“若如此,本宫便真的去找面首。”
“找什么?”祁炎的嗓音一沉,眯了眯眼。
纪初桃装作不理他。
“无碍,我有信心让殿下没精力再找别人。”话音一落,被子下不老实起来。
纪初桃低呼,眨眨眼,桃腮绯红,不可置信道:“你才刚……还来!”
“未曾尽兴。”含混的耳语。
“你……别碰我脚!”
“哦?原来殿下的灵敏之处在这儿。”
祁炎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秘密,笑得越发低沉恣意,将被褥一盖,翻身覆上。
于是第二日,大殷的三公主又未能按时起床。
纪初桃很是佩服祁炎的精力,常常三更半夜才睡,卯时起来,又能神清气爽地去上早朝。
自汤池那夜后,他偶尔还会提一些奇怪的要求,哄着纪初桃主动些。
“殿下若是不放心,大可换镣铐来。”祁炎抱着她坐在自己膝头,低声哄道,“卿卿撩人,吾心甚喜。”
这些日子两人越发如胶似漆,纪初桃有些心动,但一对上祁炎那双蕴着危险笑意的眼睛,她又暗搓搓打消了那个的念头,摇头如拨浪鼓。
“这等非礼之事,别拿来哄骗我!”纪初桃汲取之前的经验,正色道,“即便是镣铐也有什么法子挣开,根本困不住你的!”
被戳破了“阴谋”,祁炎闷声一笑,惋惜道:“卿卿学聪明了。”
纪初桃哼了声。
只是纪初桃忘了,即便没有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祁炎的硬本事一点也不弱于他人。
“身子好些了么?我给你揉揉?”祁炎问道。
“好些了……”想到什么,纪初桃咬住嘴唇,往后缩了缩,看着正直年轻的夫君,满眼的不信任。
祁炎哑然一笑,包容道:“莫紧张。我娶你,也并非只为欢好一事。”
只是他向来不屑于花言巧语,只能用这种直接的方式传达心意。他有多爱她,就有多渴求她,饮鸩止渴,至死方休。
“那,今晚只是睡觉?”
“嗯。”
祁炎蹲身,去给纪初桃脱鞋。
纪初桃不愿他像个侍从般屈身做这些,忙按住他的手臂道:“我来。”
祁炎一顿,却并未缩回,温柔地替她除去鞋袜。
因爱而生,因情而浓,凶悍桀骜的野兽收敛爪牙,甘愿俯首,做她一人的裙下之臣。
“睡吧。”他拥着她,仔细推拿按揉道。
“在公主府时,好像没有那个……”纪初桃迷迷糊糊之际,突然惊醒般,蹦出这样一句。
祁炎知道她说的是“避子”,当时两人都被冲昏了头脑,一发不可收拾,不曾停下来捣鼓这些。
祁炎心中一软,刚想问“生个孩子可好”,便听见纪初桃的呓语再次传来。
她咕哝道:“不过二姐说过,男子泡温泉便能不使女子受孕……那时你泡了那么久,想来没关系。”
“……”
下次得换个地方,祁炎很认真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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