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赵长白道:“这么说,太子妃娘娘舍不得表弟,宁愿自己多担待些?那就放了,小的这就遵命……”
阮月微心头猛地一跳:“等等,我没说……”
她使劲咬着嘴唇,唇咬出了一条白痕,赵清晖这人自小有些疯病,心狠手辣,听说对人辄打骂,还以折磨人为乐,打杀虐死的人不在少数,这在高门之间算尽人皆知的秘密。
他拿捏着自己的柄,若有朝一日对她起了别的心思……
阮月微连一都觉心惊肉跳。
眼有个现成的机会……
她心『乱』如麻,『揉』了『揉』额头,思绪理清楚,可越心越『乱』,脑海中有一个念头,摆脱他,摆脱他,他死了,这件事一同埋进土。
那奴仆绑了自家主人,断然没有放他活命的道理,他这么说,无非也就多讹些财帛罢了。
求财,他不会将她的秘密泄『露』出去。
阮月微定了决心,反倒不似方才那般慌『乱』了,抬起眼看向赵长白:“你能保证不会有别人知道?”
赵长白道:“太子妃娘娘不用多虑,小的也惜命,将此事说出去有什么好处呢?小的往关外一逃,这辈子都不会回长安,能碍着娘娘什么事?”
阮月微心盘算了一番,就算有患,除掉一个奴仆也不什么难事。
起赵清晖终究为她丢了『性』命,她眼中又涌出泪来:“早知会如此,我该劝住他……”
赵长白道:“娘娘心善。”
阮月微道:“我多与你些钱,你给他买一副……”
她更咽了一声。
赵长白道:“娘娘放心,终究主仆一场,我给他买副好棺木,给他找块好地方,好好收葬他。”
顿了顿道:“奴混在杂役悄悄进来的,此地不能久留,小的这告退了,太子妃娘娘将眼泪揩揩吧,别叫人看出来。”
说罢作个揖,猫一样溜了出去。
待那长随走,阮月微在厢房中怔怔地坐了一会,又流了一回眼泪,用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干净泪痕,回到正房中,在床上躺了片刻,这才叫个婢女进来伺候。
疏竹和映兰见到她的模样唬了一跳:“娘子怎么了?”
阮月微道:“无妨,饮了酒心有些难受,没忍住。”
她眼泪多,没事也伤春悲秋哭一场,个婢女倒也没放在心上,解安慰了句,又打了水来与她梳洗,替她重新梳了发髻上了妆,扶着她出了修篁馆。
院门从外面“砰”一声阖上。
一阵风吹过,西厢门口的湘帘“唰唰”作响。
一架王子乔登仙彩画木屏风背,桓煊坐在榻上,身边站着关六,他们面前的地上,一人手脚被缚在一起,嘴用脏布堵着,发不出半声音,正赵清晖。
他那张尖刻的脸上经被涕泪糊满,连面目都辨不清了。
桓煊面无表情地对关六道:“戏演完了,赵世子请回去吧。”
声音又冷又空洞,像冰冷的暗流淌过幽暗的山『穴』。
关六郎道了声,用麻袋将赵清辉套起来,塞回竹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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