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包括沈京兰,她正懒洋洋的在屋里靠着,还嫌头上的发饰太重了,早早的取了下来,脸上也未施粉黛,所以齐易南的突然到了,让她诧异一下之后,急忙就是赶紧梳妆,不想以那个素面朝天的样子见人。
所以齐易南只能在厅里多等了一会儿,待可以进内室后,瞧见沈京兰时,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近来身子如何?”
沈京兰对于他突如其来的关心简直是又惊又喜,还以为他想通了消气了,就笑笑说:“许是月份大了,身子越发懒得动弹了。”
齐易南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如常的面色,这一刻百般期盼着她没有中毒,一切都是阴差阳错的误会。
沈京兰看着他盯着自己看,却不说话,有些奇怪的笑笑:“世子爷,怎么了,我脸上不妥?”
齐易南摇摇头,目光落向她隆起的腹上,坐近了一些将手放了上去,可过了好久,掌心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的心,不禁有些泛凉。
沈京兰却毫无所觉的一笑道:“这孩子,跟我似的,我一觉得身上没力气,他也就不怎么动了……”
齐易南手轻颤了下,放开了手,深眸静静的看着因他到来而很显开心的沈京兰,轻声道:“我看看你舌下。”
沈京兰闻言,抬手掩着唇,还以为是自己嘴里有异味,停了片刻后微微蹙眉,张口将舌尖翘了起来。
齐易南看着她舌下一片黑青,心中闷堵,说不出话来。
第61章也该她尝了“怎么了?”沈京兰觉得奇……
“怎么了?”沈京兰觉得奇怪,看着他今日这种古怪的行为,真的满心不解,心里突然有些虚浮不安。
齐易南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沉默了片刻道,“你身子近段总提不起劲来,应是……中毒了。”
那一刻沈京兰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眨了眨眼后摇摇头,脑海中顿时思绪混乱,话都说不顺了:“不是……什么,中毒?我不明白,你这话是……”
齐易南无力叹口气,看着她有些慌乱的样子,细细说着:“我在你院里放了一个丫头,一早那丫头说,日常吃你剩下燕窝粥品的一只小猫死了。她觉得蹊跷就将死猫带了过去,我叫谢铭带出去查了,那猫死因,是中了大乌草之毒。”
“大乌草毒性缓慢,症状不显,会叫人浑身无力精神懒怠,亦有舌下发黑。这些,你都占了。”
“燕窝……”沈京兰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这件事,想到自己这一段日子,懒得动弹总觉无力,连孩子都不怎么动了,瞬间手颤抖着抚上肚子,眼眶就红着,扶着桌子到了镜子前,张口一看舌下,果然不是健康的红色,而是一片黑青!
中毒了自己,真的中毒了……她的孩子,那她的孩子怎么办……
沈京兰一下就扶着桌子哭了起来,满眼是泪的看着齐易南走近的身影,紧紧攥着他手臂:“怎么办……我中毒了那孩子怎么办……”
齐易南扶着慌张的她坐下,看着她手足无措的那个样子,“等大夫来了,先诊脉……”至于孩子,看她舌下那黑青颜色,也说孩子不怎么动了,孩子怕是……
“是谁害我,是谁给我下毒……”沈京兰此刻脑子一片混乱,根本整理不清楚思绪,浑身无力的靠在软榻上,紧紧拉着齐易南的袖子,满脸都是泪:“世子爷你说,是谁给我下的毒啊,你查出来了吗,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齐易南看着她,“是柳柳。”
柳柳……那一瞬间,沈京兰的哭声戛然而止,瞪大了一双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说,是谁?柳柳……怎么可能,她可是我的陪嫁丫鬟啊……”
齐易南垂下眸子,头疼的抬手捏着眉心:“每日里给你熬燕窝的玲玲是我的人,这个差事也是柳柳交给她的,她每日给你熬燕窝时从不离开炉子半步,直至燕窝放入你房里她都能确保没有第二个人动过。而每日你用燕窝的时候,都是柳柳伺候,所以,只会是她下的毒。”
沈京兰无法相信的摇着头,柳柳怎么可能,她为什么要给自己下毒,她究竟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她对她一向重用,还将她推到世子爷的面前,让她伺候,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京兰泪眼模糊的急喘呼吸着,就要折起身子:“我要去见她,我要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齐易南却抬手按住她的肩膀,“你放心,她跑不掉,现在重要的不是她,而是你自己,你好好躺着,大夫很快就来。”
沈京兰满心糟乱的躺倒在榻上,双手紧紧揪着身下的褥子,可不知是不是哭的太伤心的缘故,肚子更突然狠狠的揪着疼了一下,疼的她痛叫一声,捂着那痛处蜷缩起了身子。
“世子爷,我肚子疼,好疼……”
齐易南坐在她身边,目光着急的看向外面,“快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缨穗站在不远处也早已手足无措,闻言转身就跑出去,叫小丫头去看。
内室,沈京兰疼过了一阵,腹中疼痛缓缓减退,她的头上却起了一层细汗,眼见着嘴唇也苍白了。
谢铭骑马来回,大夫来的还算是快,待大夫进了屋中,满头大汗都来不及擦一下,就急忙的坐在矮凳上开始诊脉。
诊脉时屋中寂静,沈京兰双眼含泪的紧迫看着大夫,一瞧见大夫放下手,她立即便撑起身子问:“大夫,我腹中孩子如何?”
大夫五十多岁的年纪,留着一把花白的胡子,闻言眸光闪烁着,摇头道:“恕老夫无能,已断不出胎脉了……”
那一刻,沈京兰双目骤然一怔,心口猛然抽痛起,啊一声大叫,绝望的大哭了起来。缨穗更是一下哭着跌倒在了地上。
齐易南亦心酸的闭上眼,掩住了眸底的酸楚。
院中,梅姑得了知会,带着三个婆子到了柳柳所居的屋内,几个人将柳柳围起,一个婆子的手里更是拿着绳子。
柳柳而自一早得知今日沈京兰准备请大夫的时候,她就在等这一刻了。她早就知道肯定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她很镇定,一点也不慌张。
此刻她看着那婆子手中的绳子,好看的眼睛讽刺一笑,道:“绳子就不必准备了,我不打算跑的。”
梅姑看着她这幅奇怪的样子,微微拧着眉,问:“知道就凭你做下的这件事,你会是什么下场吗?”
“知道啊,下场就是死呗。”
柳柳好像一点也不怕,也不在乎死这个字,一直稳稳的侧躺在床头,一手支着脑袋,长发柔软的散着,脸上更是笑容明媚:“不过梅姑,你要知道,这世上,是真有不怕死的人的,我柳柳,便是其中一个。”
“你为何要给世子妃下毒,你可是世子妃的陪嫁丫鬟啊。”梅姑万般不解,明明她都是世子爷的通房了,再过几年世子妃嫡子长成,定会给她扶为妾室,她没道理这么做啊,还竟连死都不怕,难道她跟世子妃有仇不成吗?
柳柳闻言昂头咯咯笑起来,长发随着她的笑容一丝丝的晃动着,她笑个不停,却什么也不再说。
梅姑见她真没寻死的打算,就也不打算绑着她了,只叫这三个婆子紧盯着她一步也不离开。
内室,沈京兰绝望的哭声渐渐虚弱无力。
坐在一旁的齐易南,此刻世子妃的绝望他感同身受,也一样的为这个得而复失的孩子痛心,但他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只要一看见她此刻的眼神,他就会想到他不久前刚回来,见到江宁的那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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