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宠妃(替嫁后夫君篡位了) 第104节(2 / 2)

gu903();却未料她担心的竟是这个。

这样的顾虑,在他看来实在不值一提。

谢珽忍不住笑了笑。

“论心机手腕,高门里有能耐的女子比比皆是,我若想要这样的人,何必拖到如今?”他把玩她纤软的手指,眼底流露温柔,“府里那些事你若愿意理会,自可随意处置,若不愿费心,我给你寻个可靠的看门人,撒手不管都行。”

阿嫣打小被人要求懂事,到底不敢将事情都丢给谢珽,低声道:“那岂不是没法给夫君分忧。”

“我娶你难道是为了分忧?”

谢珽瞧着她犯懵的模样,在她眉心轻点,“其实你很聪明,性子也灵透,内宅里那些事若真想学,一点即通。所谓的手段心机,不是学不会,不屑罢了。何况,若让你成日忙于中馈、卷在争斗,反而是委屈埋没。”

锦衣玉食的养大的小姑娘,被两位祖父教出超逸胸怀、满腹才情,原该无忧无虑的安享尊荣,去做她想做的事。无论书画、音律,抑或修书杂艺,她都有足够的天赋,那才是常人难遇的熠熠辉彩,不该埋没在后宅的算计争斗里。

比起王妃的端庄尊荣,他其实更想看她弹琴泼墨,山水书画为寄,无忧而自在,绽出恣肆烂漫的笑意。

哪怕目下情势尚且不允,终有一日,他也想撑开天地,将她身上那些枷锁尽数卸去。

而后将她捧在掌心,予她庇护,予她宠溺。

让她熠熠生辉,光彩照人。

这些话说出来都是虚的,她能意会即可。

谢珽觑着阿嫣眉眼,转而道:“还有一层理由,其实你还没说。你怕王府内外凶险暗藏,防不胜防。尤其是这回出了下药的事,春波苑防守疏漏伤了身体,令你十分后怕。”

温和笃定的声音,直戳核心。

阿嫣蓦然抬头,觉出谢珽眼底的洞察后,颔首承认,“确实很害怕。我能轻易寻出千百条离开王府的理由,但若要留下,除却母亲和谢淑,留恋的只有夫君。这是孤注一掷、刀刃舔蜜的事,要想走这条路,总须下定决心。”

那不止是性命攸关,更是真心交付。

诗经里固然写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却也有士之耽兮犹可脱,女之耽兮不可脱的感叹。

女子在感情里总是要谨慎些的。

她咬了咬唇,眼睫轻颤时,目光微垂。

谢珽却捧起她的脸,冷峻的脸上有温柔安抚,亦有郑重许诺,“眼下的情势,我确实不敢说往后必定风平浪静。但是阿嫣,我会拿性命护着你。至于暗处的宵小,你也无需畏惧,在你身上用药的事已有了线索,回去即可处置。”

这样利落的行事,委实出乎阿嫣所料。

她原只是请谢珽盯着郎中,听他身在京城却已查到线索,想起对方险恶的居心,不由眸色微紧,道:“是谁?”

第81章回府那女子想必是金屋藏娇,秘不示人……

扣押甘郎中的事,谢珽很早就安排了。

京城与魏州每日皆有消息往来,莫俦将这消息夹带进去,没多久就送到了王府。虽说谢珽、陆恪和徐曜都不在,王府里却仍有一位副典军文叙负责此事,受命后立时安排人去羁押郎中。

谁知到了那里,却见秀容堂虽仍生意兴隆,甘郎中那张居中摆放的圈椅却空着。

侍卫立即去家里寻人。

到得甘家,才知道甘郎中前两日外出给人瞧病,回来时夜深路滑,恰逢那晚下着大雨,不知怎的就失足落到了河里。那条路有点偏僻,深更半夜的下着雨,也没人听到呼救声,等到清晨被捞上来时,人已经没了。

雨夜不慎落水的事,算来无甚稀奇。

那两日请他诊病的女眷们扑了空,遗憾之余最多感叹两句,转头便另请高明,事情并未传扬。

王府这边,因郎中是女眷常往来的,即便有人留意动静,得了消息也是送到武氏跟前,不会去给谢珽添乱。武氏尚且不知甘郎中阳奉阴违的事,得知他不幸溺水而亡,惋惜之余,只派个差不多的仆妇过去吊唁,谢他这些年为女眷调理身体之功。

文叙派人扑了个空,立时觉出不对劲,一面令人多加留心,一面飞快将消息递往京城。

谢珽闻讯微怒。

若这郎中是其他时候失足而亡,他或许真的不会留意,但如今是什么节骨眼?

阿嫣遭人谋算,甘郎中是瞒天过海的帮凶。对方必定是知道阿嫣到了京城,这联手欺瞒的把戏会露馅,怕王府会顺着郎中查下去,故而提早杀人灭口,将这条线斩断。

如此肆意妄为之举,着实可恨!

谢珽立时让莫俦递信回去,让文叙立即追查此事,务必摸出背后真凶。因怕吓着阿嫣,令她平白担忧畏惧,加之那两日事情太忙,暂且没跟他透露。此后,他诱捕诚王、引开追兵,直到前天傍晚,文叙那边已递来了确切的消息。

甘郎中之死的确是人为。

不过迥异于寻常案子,这回的幕后主使藏得极深,且绕了很大的圈子、布下不少迷阵,甚至还有王府的人牵扯其中。文叙抽丝剥茧,去伪存真,查到最后,最多的嫌疑指向与王府极为亲厚的刺史郑家,卷入其中的另一位,则时照月堂的仆妇。

以老太妃和郑家的身份,文叙已很难接着深查。

尤其是谢珽不在府里,谢砺领兵巡边,谢巍近来也有事外出难觅踪迹,唯有太妃与长史坐镇。他不敢擅作主张,将原委简要写明后,尽快禀报给谢珽,欲请他示下。

谢珽已无需示下。

线索既已明晰,凶手是谁几乎呼之欲出,他回去后亲自摸出证据,按律查处即可。

前后原委,他半个字都没隐瞒,尽数告诉了阿嫣。

阿嫣听完后心惊肉跳。

毕竟那郎中虽无官衔在身,为虎作伥的居心也十分歹毒,论其身份,却是魏州女眷都颇熟悉的人。哪怕是太妃武氏,提起来也颇客气敬重,绝非寻常人可比。那人敢在王府后院搅弄风雨,在谢珽手底下抢人害命,着实肆无忌惮。

阿嫣想到照月堂的仆妇,愈发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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