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下人听到凌从道的咆哮,顿时吓得双腿一软,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不是老胡,凌从道的变态脾气,他们可没能力安抚。
府中的奴才、婢女,不知因为凌从道的愤怒,被扔进狗圈多少个了。
他可不想成为那些恶犬的腹中餐。
一念及此,这下人竟是浑身抖若筛笠,冷汗涔涔。
“去把他们给我叫过来!”
沉默了片刻,凌从道的怒气发泄了一番,胸中已不再那么难受,便沉声对着门外低吼了一句。
下人闻言,宛如得赦,恭敬回了一句,便急忙退了下去。
没多久,鱼合德和吴原羡,便走进了凌从道的书房。
见书房中满地狼藉,二人对视一眼,纷纷低首垂眸,恭敬站在一旁。
“怕什么?”
“一大早就急匆匆跑到我府中,你们就这点儿胆子?”
“只要老夫尚在,你们自然无虞!”
凌从道看着二人一副懦弱模样,原本刚平复下来的怒气,不由得再次升腾而起。
二十来年,他还从未发现,这二人竟然也是如此懦弱不堪的鼠辈?
心中的气愤真的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对着二人怒吼了几句。
二人闻言,不敢回复,心底却是微微腹诽了一句。
若是真如凌从道所言,江崇善恐怕就不会死得不明不白,更不会被抄家了!
只是,这话,他们也只敢在心里想想,是万万不敢吐露出来的。
“你们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见二人不说话,静默了片刻,凌从道沉声问了一句。
“回大人,辽东的赈灾银子,被陛下拒绝了!”
“礼部准备过年的奏折,也被陛下退回了!”
鱼合德与吴原羡对视一眼,纷纷恭敬回了一句。
闻言,凌从道不由眼角一跳,一口老牙咬得咯吱直响。
“砰”的一声儿,寸余厚的实木书桌,在凌从道愤怒的一掌之下,竟是顿时四分五裂。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鱼合德与吴原羡浑身猛地一颤,差点跪在地上。
“欺人太甚!”
“真当我是泥捏的不成!?”
凌从道双眸圆瞪,忍不住厉喝一句。
“你们先回去,以后没我的命令,尽量都规矩一点儿!”
“还有,告诉自家子弟,尽量少招惹九江王。”
“他的封地毕竟在豫章,最多春节之后,他就会回去。”
“等他走了,我们再动手!”
凌从道眼眸冰冷,望着二人认真提醒了一句。
二人闻言,连忙拱手应下,躬身退走。
“不过崭露头角而已,真的就这么急了?”
二人离去后,凌从道不由得又暗自低语一句,刚想唤一句“老胡”,突然眉头微皱,面露一抹愠色,独自走出了书房。
“父皇这雷霆手段,儿臣佩服!”
“只是,如此紧逼,父皇就不怕对方狗急跳墙?”
云黎山庄中,黎阳望着秦帝,低声问了一句。
昨夜之事,黎阳已十分清楚。
其实,本来秦帝让岳鸣谦出手,不过是为了栽赃而已。
毕竟,只有如此,才能彻底把姜家从此事中摘除掉。
无形之中算是送给姜家一个人情,黎阳和姜亚时后续的发展,肯定会顺利很多。
可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收获,这可真让秦帝捡了个大便宜。
“狗急跳墙!?”
“朕量他还没那个胆子!”
闻言,秦帝淡淡一笑,眼神睥睨,低声回了一句。
放到从前,他身负剧毒,拿凌从道没奈何。
可如今,他已恢复到大宗师中期之境,姜克讼经过这几次事件,也被秦帝彻底捆牢。
凌从道想动歪心思,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见此,黎阳微微一愣,随后便露出一丝笑意。
秦帝越强,他越自在!
这是好事儿!
只是,黎阳心底一直有个疑惑——秦帝对于当今太子黎浚恒,为什么那么冷淡?
这个问题,他想了好久,也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