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虽有驱敌报国之志,奈何我大秦兵卒太弱,银粮不足!”
“国库中银两充裕,足够大皇子狠狠打一仗,但问题是,战事过后,大秦北方的受灾百姓,陛下要如何赈济?”
“数万兵卒身死战场,他们的家人我大秦又要如何抚恤?”
“纵使大皇子英姿无敌,但弈力旭十万骑兵来去如风,以我大秦的兵马,根本无法追逐。”
“持久下去,受苦的,怕还是我大秦百姓!”
“望陛下明鉴!”
凌从道苦口婆心言说一番,虽未明确提出任何建议,但话里话外都是拒绝打仗。
秦帝眼眸一眯,盯着凌从道看了半晌,暗道他是老狐狸。
“姜爱卿,我大秦兵马果真如国丈所言,不堪一击?”
转眸望向姜克讼,秦帝轻声问了一句。
姜克讼闻言,神色如常,心底却有几分无奈,缓缓出列,站了出来。
“回陛下!”
“我大秦兵卒虽不至于不堪一击,但与弈力旭的骑兵相比,确实不如!”
姜克讼拱了拱手,恭敬地回了一句,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任何解释。
说完,就躬身站在那里,等待秦帝的反应。
其实,姜克讼虽一直沉默寡言,但对于大秦的国事,却了如指掌,尤其对于大秦军队的了解。
对于弈力旭攻打秦州之事,姜克讼的心底是不赞成对战的。
凌从道虽然有自己的心思,但不得不承认,他刚刚所言,皆为事实。
大秦安稳发展了二十多年,兵卒不曾经历任何血雨厮杀,哪里会是弈力旭骑兵的对手?
就算有火器支持,但银子若是不足,也难以为继。
想要从户部调出银子支持大皇子打仗?
姜克讼觉得,这件事不现实,恐怕会遭到所有人的反对。
至于原因?
当然是想让这些银子进入自己的口袋!
只要不把银子送到秦州,他们总有办法把银子从国库拿出来。
一旦银子送走,他们还如何中饱私囊?
再说,真的支持大皇子打仗,就算赢了,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唯一的好处,都是大皇子的!
此时,他若是站出来支持打仗,那么无形之中,就算是站了队——站在了大皇子一面。
这样一来,他岂不是成了太子与凌从道的敌人?
接下来被凌从道打压的,恐怕就不是只有黎阳一个人了,还要再加上一个姜家。
他韬光养晦这么多年,没有太大奢望,但也不希望因为自己一句话,就给姜家找招来灾祸。
黎阳尚且在帝都被行刺,至今重伤昏迷,大家心里都清楚,此事必然跟凌从道有关。
即便如此,秦帝不是依然没有对凌从道下手?
他一个外臣,一旦得罪了凌从道,下场恐怕比黎阳更惨。
所以,姜克讼此时绝不会轻易表态,站到凌从道对立面去。
“难道有火器支持,也不行?”
听了姜克讼的回答,秦帝虽有预料,终究心底暗自叹息了一句,但神色上并无明显变化,仿若不死心一般,对着姜克讼再次问了一句。
提及火器,姜克讼眼角不由微微一跳。
秦帝虽未明言,姜克讼却听出了秦帝的言外之意。
一时间,姜克讼心里不由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