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燕攸宁脚步停了停,声音低低的,仿佛被松竹间的山风润湿了:“没甚么,可能是许了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望,老天爷不可能会答应,所以就挂不上去。”
绯衣眨眼,“那咱们还买吗?”
燕攸宁握住竹杖,微笑道:“我现在月例不短,放心,不瞎买。而且从前在马场,我还攒了不少钱。”
“绯衣不是想的这个,”绯衣摇摇头,“娘子,一个月了,您们每天来买这个红绸子,每次都没挂上,要不,明天绯衣帮你试试看?”
燕攸宁敛唇,拍了拍她搀扶自己的小手,“许愿心诚则灵,怎能请人代劳呢?”
绯衣只好不说话了,走到路边挎上自己盛满蘑菇的小篮子,扶娘子会后山去。
青霞山上虽较少肉食,但物产丰富,蘑菇、嫩笋,还有各种野菜,山脚的挑夫每隔十天会上一次山来,除了给观中人送物资,绯衣会偷偷嘱咐挑夫,每次带上一两斤肉上山。
肉放久了会不新鲜,因此一次只能买上一点儿,算是加餐了。这还是绯衣怜惜娘子身形日渐消瘦,她自己吃什么都不在意,并没有口腹之欲。
没走回后山竹屋,先到了屋前的一个岔路口,绯衣蓦然想起自己遗落在观中的两只小碗,让娘子就在这里等会儿,她马上就回来。
绯衣这个急性子,没等燕攸宁阻止,人一溜烟儿就跑远了。
燕攸宁“嗳”了一声,等脚步声远去,自知是追不上了,她握住竹杖,幽幽地吐了口气,虽无责怪之意,但她这个瞎子,在崎岖的山道上寸步难行,不免有些胆颤。
从失明之后,她其余的五官似乎都变得愈加敏感了。
握着竹杖等了一会儿,她听到了一阵急一阵缓的脚步声,像是在试探,随即大步地朝这里走了过来。
燕攸宁顿感肌肉紧张,头皮发麻。
“你是谁?”
她侧过耳朵,试探地问道。
草叶之间传来窸窣的动静,像是有衣袂擦过发出的响动,燕攸宁还想继续问他是谁,蓦然,一只咸猪手紧紧抓住了她的胳膊,奋力拽起,将她扯了个跟头,朝一旁摔去。
身下又是低矮的枯死的灌木发出摧折的声音,那人忽然紧紧压住了她的肩膀,燕攸宁挣扎起来,用腿屈膝去蹬他,但事不成,反而被他控制住。
那人坐在了她腿上,制止了她的乱动,开始撕她的裳服,扯她的腰带。
尽管从头到尾他一句话都不说,只顾急吼吼地要非礼她,但燕攸宁的鼻端却嗅到了一丝仿若胭脂的香味,这种香味似酒,醇厚,让人回味无穷。
“李苌?”
她感觉到,扯自己的外裳的手停了下来。
接着,便是一声笑。
他以如此轻薄羞辱的姿势面对着燕攸宁,并不打算终止他的非分之想:“这样便知是我,阿胭,你其实,也并没你口中说的那样讨厌我?”
他伸出食指,勾起燕攸宁小巧的下巴。
被她躲开,李苌的黑眸暗了暗,改用力握住她的颌骨,讥嘲地看着她:“口口声声地避嫌,其实,还不如口是心非,何必还要装贞洁烈女?”
燕攸宁咬唇,不说话。
她其实不知道,李苌怎能厚颜无耻到这地步!
她再度挣扎起来,要抽离自己被压住的双腿,然而被李苌摁着,燕攸宁什么也看不到,挣动间后脑撞上了树干,一阵眼晕,反而牢固地被他抓住了。
“阿胭,”他的口吻变和缓,“从了我这一回好不好?我做梦都会梦见你。”
燕攸宁听到他说这样的话,胃里翻江倒海,吼道:“东淄王别忘了,你是我的妹夫!来人!来人!”
燕攸宁扯长了嗓朝外呼救,可是一如她所料,李苌并不会孤身一人前来,周遭一定都被他的人围住了,此刻空荡荡的山谷之中,不会有任何人经过。燕攸宁唤了几声,发现李苌居然在纵容她呼救之后,燕攸宁的心便瞬间沉入了谷底。
“你我绝无可能!东淄王,放开我,否则……”
李苌温柔一笑:“否则怎样?”
说实话她不信凭燕攸宁手上的一点微末道行,可以从身为男子的自己手里逃脱。
但见她双眸失明,最是脆弱好欺,红唇洇湿,一张一翕,娇媚可怜至极,李苌心神一荡漾,没有忍住嘴唇朝着燕攸宁吻了过去。
自诩阅尽千帆的东淄王,感觉自己从未品尝过这么香的嘴唇,像嫩嫩的豆腐,吹弹可破,比他的侧妃不知道香甜了多少,他发觉自己还是一直忘不了燕攸宁,忘不了她带给他的惊艳感,就算是成婚,他也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一品燕攸宁芳泽。而现在,他终于尝到了。
他放任自己沉沦下去。
嘴唇蓦然传来尖锐的刺痛,李苌猛睁开眼,一把推开了燕攸宁。
“贱人!”
居然敢咬自己!
李苌怒火中烧,一巴掌打在燕攸宁的脸颊上。
“啪”的一声响起,燕攸宁的脸被打偏,贝齿磕破了腔壁,弥漫出一股铁锈腥味。
她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又挨了一巴掌,可是出乎李苌意料,她的脸上没有丝毫害怕,反而在笑。
笑得让李苌居然也有几分心慌。
“你笑什么?”他底气不足,镇定地道。
燕攸宁将口中的血腥味缓慢地下咽,微笑:“堂堂东淄王殿下,对不是处子的女人会有兴趣吗?”
她非常了解李苌,她自认为。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