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吉闻言,微微一顿,赵封真是长乐侯的庶出哥儿,这个赵氏自然就是赵封真的堂姐妹了,不过赵封真与长乐侯府诸人关系冷淡,显然跟这个堂姐妹也不会有什么交情,李凤吉也就不以为意,听了一耳朵也就算了。
孔沛晶冷冷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娘家人都死光了,这才由得她被人这般作践,敢怒不敢言……呵,这个赵氏,脑子里只怕是进了水了!”
巫句容这时却爆了料,淡淡道:“那个赵氏似乎从前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哥,后来都要议婚了,却得急病死了,偏偏李衡生得与那表哥很像,赵氏当初见了,不久之后就嫁了过去。”
这个爆炸性的内幕一下子就把大家的注意力给提了起来,西素心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他们夫妻感情不好,原来是这样,估计是李衡婚后发现了此事,这世上哪有男人能忍得了这个,因此才夫妻不和……不过既然是这样的话,如今定安郡王和郡王妃都叫他们和离了,按理说李衡应该很痛快就答应了啊,怎么不但赵氏不肯和离,连他竟然也不肯?”
阮冬冬出身青楼,对这种痴男怨女的事情听过见过不知多少,当下念头一转,就猜到了几分,说:“我估计有可能是李衡喜欢上了赵氏,这才在知道赵氏拿自己当作表哥的替身之后,既是气恨难当,又舍不得休了赵氏,只能千方百计地折腾她,以此来撒气。”
众人不由得长长地哦了一声,都觉得这个分析非常有道理,孔清晏嚷嚷道:“我看差不多就是这样,啧啧,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口子都是脑子有坑的,也贱到一块儿去了,不和离也挺好的,免得再去祸害别人。”
大家一边闲聊一边吃饭,饭后又去了外面放风筝消食,李凤吉看着侍人们玩,过了一会儿,就去书房处理公务,小喜子在一旁磨墨,李凤吉看了一阵公文,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小喜子道:“本王才想起来,上次答应了十二弟,等秋猎的时候送他一匹好马,你记一下这事,去好好淘选一番,弄个好的给他留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小事,王爷想选一匹好马给十二殿下,自然容易,奴才这就留意着。”小喜子应了一声,主仆二人就继续一个磨墨,一个埋头批阅公文,约莫一个多时辰之后,李凤吉伸了个懒腰,正想起身去外面打一套拳法活动一下,忽然门外有人禀报,说是有下面的人在陶乐坊看见了十二皇子。
这陶乐坊乃是一些豪商巨贾、达官贵人的消遣作乐之地,其实是李凤吉名下的产业,只不过外人并不知晓,里面用的管事有见过十二皇子李哲钰的,之前发现李哲钰身穿便服,与几个看似富贵人家公子哥的年轻人来到此处,就赶紧打发人来报给李凤吉,要知道李哲钰是还没有元服的未成年皇子,来到这种地方,还没有带随从,这要是底下人知情不报,不及时上报给李凤吉这个主子,被李凤吉知道了,免不了要吃瓜落。
李凤吉听说李哲钰在陶乐坊,顿时皱了皱眉,道:“这小子真是不像话,毛都没长齐,就来这种地方,还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也不怕被带坏了,移了性情。”当下就起身叫人备马,要亲自去陶乐坊逮人。
陶乐坊。
李哲钰有些心不在焉地喝着酒,周围几个人要么拼酒,要么嬉笑闲聊,还有女子拨弄琵琶唱曲儿,他跟着一块儿来的这几个人最大的不过十八岁,最小的十五岁,都还是少年,李哲钰平时偶尔会隐藏身份在外面逛逛,不免结识几个朋友,都是些官宦人家的郎君以及富家子弟,今日其中一个人说要带大家见识见识,然后就来到了这陶乐坊。
李哲钰啜着酒,一边跟身旁的少年聊着天,一边听曲儿,不知不觉就放松下来,这时一个刚才出去方便的少年快步回来,愤愤道:“这里都是些什么混账,刚刚在外头,有个男人居然摸我!”
众人一听,顿时大怒,连忙问清原委,那少年三言两语就说得清清楚楚,刚才他解手出来,迎面一个年轻人走过,借着酒意狠狠摸了一下他的屁股。
朋友被人欺负,这还了得,在座的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又喝了点酒,哪里肯息事宁人,二话不说就纷纷起身,叫那被摸的少年带着大家去指认,李哲钰见状,不禁皱了皱眉头,有心想劝,但看大家这个样子,想来是劝不住的,便跟着去看看情况。
很快,被摸的少年就找到了那个年轻人,对方身边也是一群人,都是年纪不大的样子,小的十七八岁模样,大的也最多二十二三的样子,看穿戴打扮,都是非富即贵,
那个摸人屁股的年轻人看上去弱冠年纪,穿着紫色锦袍,相貌英俊,有些吊儿郎当的模样,面对少年们气势汹汹的质问,他毫不在意,更不否认,只斜着眼嗤笑道:“摸了他又怎么样?来这里的人都是寻欢作乐的,又不是哥儿和姑娘家,倒弄得一副三贞九烈的做派……罢了,赔你些银子,赶紧离远点,别打扰我们的兴致。”
说着,年轻人随手摸出一张银票,轻飘飘丢了过来,李哲钰这边一群血气方刚的少年人哪里受得了这样明晃晃的侮辱,再加上之前喝了点酒,顿时热血冲头,有人就喝骂起来,要冲上去,那锦袍年轻人见此情形,冷笑起来,道:“讲究点,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要动手的话,咱们就出去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