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凤吉这一觉睡得香甜,早上醒来的时候,外头的雪已经停了,天还黑着,李凤吉唤人进来伺候梳洗,很快,几个太监端着热水毛巾等物,鱼贯而入,小喜子先点了灯,就过来替李凤吉穿上鹿皮油靴,一边说道:“外头贼冷贼冷的,王爷还是加一件厚袄吧。”
李凤吉随意点了点头,梳洗之后又吃了两块点心垫肚子,喝了热茶,这才出门晨练,此时外面一片银装素裹,廊下的灯笼还亮着,负责洒扫的下人正拿着大笤帚扫雪,虽说是天寒地冻,但各处的侍卫亲兵都站得笔直,巡逻的人穿得厚厚的,来回巡视,李凤吉裹着厚重的猞俐皮斗篷,冷风扑面而来,令人顿时精神一爽,他大步走着,脚下的雪被踩得咯吱咯吱地响,小喜子紧紧跟随在侧,道:“王爷一会儿早饭在哪里吃?奴才得了话,才好叫人准备着……”
李凤吉想了想,脚下不停,道:“就去王君那边吧,正好去瞧瞧世子。”他虽然有不少孩子,但和大多数男人一样,最看重的还是嫡子,世子李嘉麟乃是他的法定继承人,而且从冯绾那里,李凤吉也得知了在后世的记载中,后来得到他传下的皇位的,也确实是这一支的血脉。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李凤吉一身热汗,来到了孔沛晶的住处,孔沛晶已经命人准备好了热水,李凤吉直接就走到屏风后面洗澡,孔沛晶坐在炕上,孔清晏在他旁边揉着眼睛,小小的打了个呵欠,嘟囔道:“王爷天天一大早就去练功,反正我是受不了的,难怪他功夫那么厉害……”
孔沛晶嗤道:“人家天天早起练功,你天天睡懒觉,能一样?”
兄弟俩说着话,不多时,李凤吉简单洗完了澡,从里到外换了一身干净衣物,走了过来,孔沛晶见状,就吩咐人摆饭,李凤吉上炕坐了,认真打量了一眼孔沛晶,见他穿着藕荷色的袄子,油黑的乌发编结盘起,斜插寿字簪,衣领外面露着一小截腻玉一般的颈子,容色逼人,旁边孔清晏却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穿了一件浅青色的丝绵小袄,外罩玉萝色的褙子,一头光可鉴人的长发高高扎成马尾,象牙一样洁白的脸蛋儿透着健康的粉红色,两只猫儿眼微眯着,半困不困的姿态,倒显出几分可爱,李凤吉见状,就笑道:“阿晏怎么迷迷瞪瞪的,一副没睡够的样子,是不是昨晚睡晚了?”
孔清晏还没回答,孔沛晶就没好气地说道:“他昨儿看闲书看到快下半夜了,能不困?我看很应该把他按在外头的雪窝子里,让他好好清醒清醒,保证就不困了!”
孔清晏闻言,也不敢跟哥哥顶嘴,乖乖垂着脑袋不吱声,李凤吉笑道:“好了,阿晏还小,贪玩很正常,一大清早的,就别训他了。”
说话间,下人将早饭送来,李凤吉拿起一个热腾腾的肉包子咬了一口,问孔沛晶:“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庄子上把东西都送来了没有?往各家走年礼都要用的。”
孔沛晶身为王君,主持中馈,这些事情都是熟记在心的,就道:“已经送来了,我也看过了单子,还有正月里请吃年酒的日子也已经拟好了,都拿来给你看一眼?”
李凤吉随意摆了摆手,笑道:“你做主就是,不必问本王……对了,上回朔戎来信,说是岳父身子不大好,如今不知可好些了?”
孔沛晶听丈夫提起此事,眉宇间就多了几分轻愁,就连原本埋头吃饭的孔清晏也露出了担忧之色,孔沛晶叹气道:“父王近年来越发精神不济了,太医说是要好好养着,不可劳神,可身为一国之主,处理诸事是免不了的,如今父王也只能让大哥监国,与臣子们商议政事,自己也能少操劳些了。”
朔戎王乃是孔沛晶的亲生父亲,孔沛晶自然忧心他的健康情况,但朔戎太子是孔沛晶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如今兄长监国理政,地位已经难以动摇,孔沛晶也难免欣喜,否则兄长虽然是太子,可只要一日不继承王位,就总有悬念,而朔戎王不缺儿子,历史上更不缺太子不能继位、最后下场惨淡的例子,因此想到父亲身体不好,孔沛晶不免忧心,但兄长可以借机掌握大权,孔沛晶又是难免欣慰,这其中的心情之复杂,想法之矛盾,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