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面容污糟···呃!”
楚纤歌脸色一冷,弯腰拽着头发把人拎起来,右手两指熟练卡上喉咙,死亡之气瞬间弥漫整个养心殿。
奇怪的是,她碰到这人下巴和脖子交接处时,一丝轻微的粗糙感悄然划过手指。
“你这么处心积虑,算无遗漏,要说没人在背后掌控全局谁信呢。”
“你知道本公主想听什么,别企图惹我不高兴,否则咱们都别好过。”
后半句听得楚霁云眉头紧蹙,紧盯她发力的手指,仿佛被钳制的人是他。
那人面上血污一片,目光却似狡猾的蛇,“如意究竟有没有那个本事,想必公主心知肚明,罪臣是好意,提醒您早些防备,免得以后吃大亏。”
“嘿,听起来你知道的不少,这么关心本公主,你倒说说还有什么大亏等着我。”
楚纤歌凤目冷若冰山,吐出的字也如利刃惋骨,这个人不能留。
太后不敢动她,可有人想借势挑拨,一旦她和太后的矛盾置于明面,大宁必然陷入内耗。四境想瓜分大宁土地的不在少数,想她死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即便皇帝向着自己,方才盛怒之下,她都觉得他想把自己禁锢起来。
她这弟弟,对于过往的执著已经陷入疯魔的地步。
她的继母和弟弟都靠不住,她依旧是孤身一个。
这个念头让她又悲凉又倔强,手指的力道瞬间达到极致,那人恐惧的模样正在一点点扭曲。
“长、长公主。”他从枷锁里勉强探手抓住楚纤歌衣服,因为窒息的缘故,眼睛瞪得特别大,但嘴角却浮起怪异的嘲讽。
好像胜利者不是楚纤歌,而是他。
“你难道就没想过,为什么那点旧伤这么多年都不见起色!”
楚纤歌心头一紧,下意识松了几分力道,“你、说、什么!”
此时,皇帝的冷喝从她身后强势逼来,“皇姐,留下此人···”
话还没说完,那人坚挺的脖子突然在楚纤歌手里垂了下去,脸上的嘲弄定格成永恒,温热的血顺着嘴角汩汩而下。
楚纤歌没有躲避,看着血液即将流到自己她手背,皇帝一把拉回她胳膊,那人当即栽倒。
楚霁云脸色阴得可怕,仿佛下一秒要将人吞吃入腹,声音里藏着一丝不为人知的颤抖,“皇姐,为什么不让他说完?”
楚纤歌伪装在眼里的情绪有些茫然麻木,“他的目的非常明确,话不能信。”
“她是你的母后,你不应该信别人不信她。”
她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有把刀一点点割断依附在心上的东西,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楚霁云眸光轻颤,拉着她手臂的五指忽松忽紧,他的皇姐始终记挂他的感受,她这么好,谁都比不了。
即便是他所谓的母亲。
“可是···”
“等等。”楚纤歌打断他的话,皱眉蹲下身细细盯着那人的脸看,忍不住伸手在脸颊边缘轻轻摩挲。
就在楚霁云第二次开口时,她顺利揭下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底下是一张平平无奇,放在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脸。
这么精湛的易容术,要不是她在外见多识广,很难发现异常。
楚纤歌当即想到一个人,但她很快把所有疑惑藏好,转身看着同样一脸震惊的皇帝,道,“陛下有时间好好整肃一下羽林卫吧,他们能混一个便能有第二个,你的近卫万万不能有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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