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平静的一天(1 / 2)

 “那我现在是个神父了?抽烟姿势很帅的驱魔神父,像康斯坦丁那样。”

芬格尔依然像以前那样喜欢说烂话。但汉高在他眼中,看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熊熊燃烧的东西。

“所以,你说的‘魔鬼’在哪?我是不是得自己下地狱去找他?”

“用不着,去卡塞尔学院,昂热会告诉你的。”

“你和那个骚货不是一见面就要决斗吗?”

芬格尔看到老汉高那狐狸般的笑容,意识到很多人都被骗了,包括他。

“我们一直是竞争关系,而不是敌对。相反,你要小心有些看起来像是朋友的人。”

“无间道啊。”

老家伙们玩得够复杂的,让芬格尔啧啧称奇。

“那为什么不直接去学院把魔鬼爆头?”

“还没到正确的时间,否则我早就这么做了。如果我年轻一百岁,就不会有你的事了。”

“切。”

“你得做好长期蛰伏的准备,三年,五年,十年。从学生熬成讲师,教授,直至等到目标的到来。

你需要与魔鬼同行,观察他,了解他。”

芬格尔靠在墙边,思考着汉高话中隐藏的讯息。

“其实这个魔鬼会怎样,哪怕他会毁灭世界,都与我无关。

我只想找到利维坦,还有‘太子’。”

“你会找到的。就像兀尔德纺织的命运丝线,所有丝线最终会汇聚到一起。”

直到被诗蔻迪的剪刀剪断。这种宿命的寓言总是让人厌恶,却经常无从逃避。

“如果我失败了呢?卵的力量和他同源,又怎么会比他更加强大?”

“你并不是唯一的清理者。冷静的赌客从来不会将所有筹码押在一处。”

汉高比芬格尔矮了一个头,但老人鹰隼般的眼神常常让他感到威胁。

“这并不是花两三天完成的计划,它耗费了数十年,数不清的人力物力。

昂热也在培养清理者,挑选种子,给予他们试炼。他们是你的后辈,但和你同样优秀。”

汉高转动着德州拂晓的弹匣,欣赏着黄铜子弹反射的漂亮光泽。

“被这么多人针对,我怎么觉得这个魔鬼有点惨呢。”

“也许吧。他可是魔鬼啊,孤独又强大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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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杉绘梨衣。”

“到!”

......

“陈墨瞳。”

“到。”

曼施坦因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总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

他教的龙族古文化进阶课程,不仅是早课、必修课,而且坚持每节课必点名,课前课后都要点一次。

这是风纪委员会主任对学生的高要求,让卡塞尔的刺头们大呼天下苦德国光头佬久矣。

“这是这门课的助教,07级炼金系的罗隐,由他评改各位的期末作业。”

“大家好!”

曼斯坦因难的地微笑。罗隐是个好学生啊,自己都干到校董了还抽空到他的课上来帮忙,这人能处。

微笑的罗影心里只想骂人。当初罗某诱惑他打工的时候,说的都是什么“寻找生命的意义”,“向自己的造物主复仇。”

现在呢,除了出差,代课,就是肝毕业论文。但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诺诺正趴在课桌上补觉,突然被曼施坦因叫到名字,回答问题。

看到投影上的鬼画符,还有爱斯基摩人抽象的壁画,她稍加思索。

“不会。但那只小猪画得丑萌丑萌的。”

“那是只狗。”

忍了。毕竟诺诺在这方面一直和她男友不相上下。

“上杉绘梨衣,你来试着解读一下这一页的资料。”

诺诺刚坐下,顿时瞳孔收缩。

她和绘梨衣都有这门课,两人一般都在这里历史课上补觉。与其一起摆烂,不如节省一人的时间。

两人迅速挖掘出了“双胞胎”的巨大潜在价值,这个学期尽量选一样的课程、一样的老师。

曼施坦因为什么会连续点到她们两人,难道是翻车了?

诺诺迅速低头,从课桌缝隙中钻过,飞速潜行到教室的另一头。

脱掉外套,取下发绳,手忙脚乱地换了个发型。绘梨衣的声线是什么样的来着。

“上杉绘梨衣?”

“在的!”

曼施坦因摇摇头,这些进修生啊,上课总是走神。

诺诺眼皮一跳。不同于她的彻底摆烂,绘梨衣平时还是会尽力回答问题的,对错暂且不论。

没办法,只能上了。这道题的实质就是看图说话,难不死人的。

教室里好像有压抑的笑声,诺诺周围几人都努力绷着脸,假装做着笔记。

诺诺一边模仿绘梨衣的口音,一边尽全力扯淡了一分钟,听得曼施坦因直摇头。

“嗯,上杉同学的中文进步很大。”

诺诺长舒一口气,给作案同伙发了条短信,“危,速来。”

下课点名时,曼施坦因看到两个打瞌睡的红发女孩,似乎想到了什么。

年轻真好啊,让他回忆起和古德里安在少儿精神病院度过的那段时光。

红墙的教学楼外,停着一辆纯黑色,外形低调的无牌照小车,毫不引人注意。

只有诺诺往这里看了一眼,她从没见过这辆车,但隔着深色车窗看不见里面的人。

“儿子他如果主动点,说不定就追成功了。”

路麟城望着两个红发女孩远去的背影,开着玩笑。

“都是黑天鹅港出身的孩子,不会有好结果的。”

戴着墨镜的乔薇尼发动车辆,轻踩着油门在校园中穿行。

路麟城则在陈墨瞳的档案上打了个勾,一切正常。

“你说的看望孩子,就是这样远远地看着吗?”

路麟城无奈地点点头。

“现在让他知道一切的话,我不确定他有没有决心将计划进行下去。他依然只是个孩子。”

路明非在体育馆里上搏击课程,挥汗如雨,而他多年没有谋面的父母就在楼下,隔着窗户静静看着。

“现在这样,比以前的豆芽菜身材好。”

“你确定吗?”

路麟城苦笑着,“儿子”现在都有他两个那么大了。

“如果按计划进行,他会平安活下去吗?”

乔薇尼轻声问道。在她眼中,路明非早已成了她真正的孩子,而不是执行某个伟大计划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