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您怎么突然之间，想要吃这么多东西？而且...您食量是不是有涨了？”
努尔基奇看着斯凯勒身前堆积如山的餐盘，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斯凯勒闻言，将盘中烤肉吃光，用面巾擦嘴，随后才说道：
“印证我的一个猜想，现在看来...的确如此，有没有感觉，其实我的饭量，这几年的增长速度降低了很多？”
“啊？这个...没注意，莱昂或许更清楚，我去找...”
“不用了，我自己已经想明白了，我之前的作战方式，到底给我带来了什么后果。”
斯凯勒抬了抬手，制止了努尔基奇，说道：“我被我自己的进步误导了，因为还在进步，因为还在变强，因为身体没有出问题，所以，我忽视了。
我忽视了那些被燃烧掉的生命力，只是以为用生命力换了天赋的兑现，但我错了，生命力，缺失了就是缺失了，我的进步，我的成长，根本补充不回来。
说起来真是好笑啊，早上才刚波尼那个姑娘说，我的身体被我淬炼得能完全发挥出内脏与消化的能力，却不知道，一直有一部分，缺损的那一部分，是动不了的。
而剩下的那些，能支持我全力作战，已经就是极限了。如果没有熊，我恐怕到衰老的那一天，都不会想明白吗？强大，真的是掩饰弱小最好的方式啊。
我并不是天赋兑现完了，而是，我自己将康庄大道，砍成了羊肠小路。”
听完斯凯勒的讲述，努尔基奇露出了震惊表情，公认的海军有史以来最天才的斯凯勒，这进步速度，居然还是受限的吗？他问道：
“长官，那您现在...巴索罗米奥先生到底做了什么？”
“他将我缺失生命力的那部分拍走了，不对，应该说，他将他的生命力，拍到了我缺失的那一部分，只是这要抵他多少年消耗的生命力，我还不知道。
但应该...总之...这一份礼...我恐怕承受不起啊。”
斯凯勒握着拳，双眉紧皱，回想着熊离别前的模样，像及了斯凯勒“追凶”十年的海贼纳格利，那种看起来就像是已经枯萎的感觉...
努尔基奇也是惊叹道：“连生命力这种虚无缥缈的事物，都能够拍走吗？巴索罗米奥先生，到底把果实开发到了什么程度啊？
如果，他能够拍走生命力，将生命力拍进别人体内的话，那他自己应该有补充的方式吧？”
听到努尔基奇的疑惑，斯凯勒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办法，但是，你觉得以他的为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努尔基奇沉默不语，说实话，他并不了解熊的为人，不敢评价。不过，想来定是一个值得敬重的人，否则...又怎么会放弃国王的身份，入海为贼，只为了自己的国家。
“是不是...巴索罗米奥先生其实对于自己未来已经有了安排？”
努尔基奇提出了一个设想。
“铛啷啷~”
斯凯勒猛地站起，掀翻了满桌的餐盘，斯凯勒皱着眉，对努尔基奇说道：“你收拾一下，然后，帮我照顾一下波尼。”
努尔基奇还没来得及应答，斯凯勒就已经消失不见。
斯凯勒住所之内，斯凯勒掏出了联系多拉格用的电话虫，也来不及在意什么窃听了，毕竟这里是她的地盘。
电话虫拨通了许久，才被接通，多拉格轻快的声音传来。
“熊应该和你谈过了吧？算算时间，他应该到了。”
“你真正招揽他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你们想让他做什么？”
斯凯勒皱着眉问道，多拉格那边顿了顿，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把他的生命力给我了，我不知道多少，但是...我觉得他活不了多少年了，他的状态，和我十年前见到的海贼纳格利差不多，你应该知道那个海贼吧？”
斯凯勒说完，多拉格那边良久的沉默，随后，用有些干涩的嗓音说道：“那是一个设想，一个不用人命去堆出胜利的设想。”
“只需要他死，是吗？”
斯凯勒情绪激动的说道，多拉格那边又是许久沉默，才说道：“我只能说...那是他的设想，我没有同意。”
“但是你也没有否决是吧？多拉格，我也看明白了，为什么你也没有朋友，每个人到最后都会沦为你的一块地砖，成为走向胜利的道路，对吗？”
“......对。如果有需要，我也会成为路上最后的一块。”
多拉格不再解释，而是在陈述，斯凯勒点了点头，说道：“我懂了，只是我没想到，直到现在，你还不愿意以多拉格的身份和我说明这件事。”
斯凯勒说完，直接将电话虫挂断，铁青着脸，她明白，她此时的生气，也在多拉格的计算之内，因为...
在今天之前的斯凯勒，不可能真的全力去考验革命军的实验成果，但是今天之后的斯凯勒，就会如多拉格所说，全力去考验革命军的成果。
今天发生的一切，或许多拉格无法算到。但是这通电话接通之时，多拉格就算到了。
既然牺牲已经注定，那就让牺牲换来更多的价值。
“布鲁~布鲁~”
斯凯勒还在消化着自己的怒气，电话虫便响了起来，斯凯勒咬着牙，想要一拳直接把电话虫给砸碎，但是最终，她还是接通了电话。
电话虫刚接通，多拉格那边便说道：“我需要一个联系上贝加庞克的方法。”
“你在求助？”
“是，我需要你的帮助？”
多拉格无视了斯凯勒话中的讽刺，坦诚的请求，斯凯勒抿了抿嘴，说道：“为什么不去找波鲁萨利诺？他可是在贝加庞克身边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不会帮我。”
“他真聪明。”
闻言，多拉格沉默，随后说道：“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熊的生命只剩下十年左右的话，那么...我必须开始行动了。”
“行，你等着吧。”
斯凯勒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虽然生气，但是她还是拿出了另一个电话虫，她最常用的电话虫，拨打了出去。
恼怒归恼怒，但熊的确是因为她而损失了大量生命力，她可以因为生气而不帮助多拉格，但是，不能不尊重熊的意愿。
“哟~斯凯勒酱~午饭有吃饱吗？”
斯凯勒还在想怎么跟波鲁萨利诺说，电话便已经接通，电话虫幻化成波鲁萨利诺，波鲁萨利诺那令人听了想揍他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斯凯勒深呼吸，想了许多，但她还是直接说道：“我需要贝加庞克的联系方式。”
“行，我传真给你~”
斯凯勒一愣，随后有些怀疑的问道：“你不问问为什么？”
“他的电话，只有海军本部中将及以上的将领才能拨通哟~挂了，我要午睡了哟~”
波鲁萨利诺说完，便将电话挂断，斯凯勒沉默了下来，她听得出来波鲁萨利诺意有所指，但是波鲁萨利诺还是直接答应了。
模棱两可的正义，到底是什么样的正义？
但是此时也不是计较的时候，斯凯勒，或者说斩夜支队，只有一部在海军备案过传真电话虫，其他的都是私人的，波鲁萨利诺肯定不会传真到那里去。
因此，留在军舰通讯室里的传真电话虫，就是波鲁萨利诺传真的目标了。
迅速赶到军舰，斯凯勒就看到了火急火燎赶过来的努尔基奇，努尔基奇见到斯凯勒，说道：“长官，通讯室那边说收到一份需要更高密令的传真，他们无法...”
“我知道，你应该也打不开，我自己来就行。”
斯凯勒解释道，努尔基奇点了点头，他也大概猜出来，这应该是自己的长官跟本部要来的情报，他停下脚步，说道：“长官，那我继续去工作了。”
“嗯，辛苦了。”
斯凯勒点了点头，直接进入了船舱，来到通讯室，斯凯勒对通讯兵说道：“接下来的我来负责就行，你可以去休息一下了。”
“是！长官！”
通讯兵起身敬礼，从看到用通讯小队的通用密令打不开传真开始，他就明白这起码是一个机密文件，他没有解读的资格，利索的退出了通讯室，将门关上。
斯凯勒看着那只似乎在嚼着什么东西的传真电话虫，伸手在它蜗壳上的数字盘转动了好几下，输入了她的密令。
“哔~哔~哔~”
传真电话虫停止咀嚼动作，而是将一张纸缓缓的吐出。
“10010，啾咪~”
看到纸张的内容，斯凯勒额头浮现青筋，好了，这下子验证真假的必要都没有了，肯定是真的。
号码是一个短号，斯凯勒也明白过来，波鲁萨利诺那个家伙，还真是模棱两可的正义啊，既给了斯凯勒联系方式，又确保了斯凯勒无法将联系方式给别人。
反正他只是行驶自己作为海军大将的权利，帮助自己的同僚，而如果斯凯勒能从这个短号之中，找到正式号码，并给到其他人，这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沉默了一会儿，斯凯勒拿出了自己的电话虫，拨打了出去。
“你好。”
几乎是秒接通，但是电话虫没有幻化人脸，传来的声音，让斯凯勒皱了皱眉，那不是人的声音，而是...合成音？这让斯凯勒有种真的拨打10010的错觉。
“你好，是贝加庞克吗？”
但斯凯勒还是忍着违和感回答，电话虫那边，在斯凯勒话落，便回复道：“请叫我贝加庞克博士，谢谢。”
斯凯勒一皱眉，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贝加庞克。”
“请叫我贝加庞克博士，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