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秘秘的,到底是谁啊?”刘昊好奇地问道。
“你看了就知道了。”徐静平继续保持神秘,一边说一边在前面引路。
这个战地医院很大,搭建了一个又一个帐篷,其中大部分是给伤员休养用的,有些帐篷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充满痛苦的呻.吟声,医护人员们进进出出的,显然是十分忙活。
“这边。”
徐静平蹑手蹑脚地来到一顶帐篷跟前,然后向刘昊招手。
“**,你休息一下吧,你已经三十个小时都没休息了。”里面传来一个柔柔的声音,似乎是南方人。
“没事,我还可以。”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刘昊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他大步来到帐门前,一撩门帘走了进去。
“没经过消毒的人员不得……刘昊?!你怎么来了?”
江曼看清楚来人,不由得吃了一惊,旋即脸上露出欢喜的神色。
“**,你男朋友?”旁边一个明显很年轻的女护士开口问道。
“别胡说!”
江曼的脸色蓦然一片彤红:“他就是我认识的一弟弟。”
这会儿她也看到随后进来的徐静平,笑容微微一僵,但旋即便软化下来,变得一个大大的笑脸:“静平,你也来了?你姐呢,这次没过来?”
“我姐没来。”徐静平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应该是存放物资的,放着一台台冰柜,里面多半是些需要低温贮藏的医疗物资。
“**,反正现在没有手术,你先休息一下,顺便陪陪你朋友。”那个年轻护士很体贴,不过在说完话的时候,又看了眼刘昊,似乎还在怀疑他的身份。
刘昊注意到了,他翻了个白眼,心底下给那护士点了一个赞:姐妹,你真相了!
“出去吧,这里不适合久待。”江曼领二人走了出去。
虽然是有些潮,但雨后的空气却是非常的清新。
“这里太潮湿了,刚来的时候觉得挺好奇也挺清新的,三天两头就下一场雨嘛。但时间长了就有些遭罪了。被褥永远是潮的,衣服也是这样,呆上一个星期,你就会觉得从汗毛孔里往外生霉菌,很多在前方驻守的战士裆部都烂了,十分痛苦,但他们依然驻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不给敌人丝毫可乘之机……”
“得嘞,江曼,你知道我不是想问这个。”刘昊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
江曼沉默了一下,道:“满打满算,我们才念了一年多的时间,别的不说,专业知道就掌握得不太牢固。不过军区医院派人到学校招募志愿者的时候,我们还是报名了,虽然我们只学了基础的专业知识,但这正是他们招募我们的原因——直接学习战场急救和护理知识。我没有告诉家里,也没有告诉朋友们,就是怕你们阻止。”
“为什么不从各大医院调用医护人员呢?”徐静平不解地问。
“不知道。可能是避免让民间出现恐.慌。其实到现在为止,全国上下可能根本没有多少人知道在咱们的西南边陲正在发生一场捍卫祖国主权的战.争。”
“江曼,你多虑了,你做的正是我们这代人应该担负的事业,我们只会支持,怎么可能阻止?”刘昊神色放缓地说道。
他还能怎么办?
拽着她回京城?
“**,你们这里还算安全吧?”徐静平问道。
“刚来的时候,这地方有些乱,敌人对这里的山林特别熟悉,刚来的时候我们夜里都得睁着眼睡觉,白天根本不敢离营地一步。后来宋营长带着警卫营像梳头发似的将周围的山林梳了个遍,将那些敌人不是击.毙就是驱赶。
现在还算是安全的,我们敢拿着术后的绷带之类的东西去外面清洗。要在往常,根本就不敢出去。对了,你们是慰问团的吧?听说京城有慰问团过来,那些伤员就跟打兴奋剂了似的……你们不知道,这里是深山老林,讯号不好,就算有收音机或者电视也没有用。”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紧张了……”刘昊笑道。
“我看你就从来没有紧张过。”徐静平在一旁说道。
三个人好久没见,却没想到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见面,都觉得得有些古怪,将自己近一段时间的见闻也都讲述出来,博得会心一下。
忽然,沉寂的营地就像是沸油锅里投入一勺冷水似的,陡然喧嚣了起来。
三人都是一怔,江曼旋即向前面跑去,还不忘叮嘱他们:“你们先回帐篷,应该是伤员下来了。”
“我们先回去看一看吧。”刘昊和徐静平说道。
他是学过医的,不过是中医,跟西医完全是两个概念,他不确定自己能帮上忙。
两个人回到营帐,只见其他慰问团的大学生都已经在帐外了,迟志刚代表大学生们与医院方面协商,希望能帮上忙。
“帮什么忙?”
一名医院方面的负责人无奈之下,让这些大学生跟随那些抬担架的医护人员搬运伤员、医疗物资和处理那些医院废物,男同学还可以,一些女同学甚至吐了,更有甚者,直接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