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儒一听是周伯的声音,问道:“周伯,怎么了?这么晚你还没有休息吗?”
“老爷,休息不了了,门外来人了。”
“谁?”
“锦衣卫!”
……
一阵沉默后,周延儒从床上起来,打开房门,穿着一身睡衣的周伯站在门口,手里竟然还提着一把弯刀。
看到凶器,周延儒心中一震,皱眉看他,“周伯,怎么了?您这是干什么?”
“锦衣卫来了,吴孟明和曹真一同来的,来势汹汹。”周伯说着,目光中闪出几分凶光来,“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小心一点总没有坏处。”
“我知道,但你也不要这样。”
周延儒说着,叹了口气,从一旁的衣架上撤下一领披风来,兜在身上,迈步就往外走。
来到客厅,吴孟明和曹真就坐在里面,一见他来,脸上勾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不过他们也同时注意到跟在他身后,提着弯刀的周伯。
曹真眼神变了。
“相爷,我又来叨扰了!”吴孟明说着,冲他拱了拱手,周延儒点点头,带着讪笑坐到主位上。
“不知道吴指挥使、曹佥事到此,有何公干?”
“公干倒也是公干,私事也说得过去。”吴孟明说着,故意把腰间骆养性的那把刀搁在了桌面上。
周延儒见了,不由眉头一皱,也不多说什么,还是那么笑呵呵的面对他们,“既然这么说,那就请吴指挥使明言吧,到底为何而来。”
“这一趟,其实是想请大人去香山走一走。”吴孟明说着,从怀里掏出抓人的文书来,推到他面前。
“相爷看看,这是我的请柬。”
周延儒目光一闪,扯过公文一看,脸色顿时变了,而周伯也在这时候,冷笑着走上前来,“二位大人,这么晚了请客去香山,是不是有点不太好?眼下天气也算微冷,不如就在家里休息一下,如何?”
周伯的胆子真是不小,他明知道吴孟明他们是来抓人的,而且身上一定背着皇命,可他还敢“留客”,就这一句话,认真起来都能打他个抗旨不尊之罪。
曹真要忍不住了,好在吴孟明抢在他面前开口了,“老先生,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奈何既然是来请客,那边当然早就做好了准备,客不到,不是白准备了吗?眼下朝廷缺钱得很,可是不能浪费,香山上已经备好羊肉美酒,不吃,多可惜?”
“羊肉?美酒?”
周伯笑了,冷冷地凝视着他,“那些东西有什么好吃,家里现有黄河鲤鱼,二位大人不妨尝尝鲜,老头子烧鱼烧得可好,关键就是杀鱼的时候,刀要快,鱼腹空了血,鱼还能游呢!”
“……”
这下,吴孟明不说话了,身旁的曹真也站起身来,缓缓来到他身旁,转着圈的扫量起来,“老先生,您这话说的,可是不太好听,你是在威胁我们?”
此言一出,现场气氛,顿时降入冰点,而这一趟随他们前来的锦衣卫,也都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