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一番操作,的确让周延儒放松了不少,相反,今天吴孟明来到周府的时候,温体仁已经知道了。
倒不是他在周府安插了什么人手,说来巧合,就在吴孟明来的路上,张捷正在街边买东西,之后就这么一路悄悄尾随,看到了这一切。
温体仁家中,张捷就在他对面,两个人面面相视,脸上都好像蒙了一层冰霜,“相爷,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事儿啊?”
“不用想也知道,这件事肯定不对头,但到底是因为什么……还不好说。”温体仁说着,摇了摇头,“该不会是万岁爷,和咱们玩了一出捉放曹吧?”
“不知道。”
张捷也是长吁短叹的,他只能用这种方式隐藏自己内心的不安,毕竟他作为温体仁的铁杆小弟,一向对他都是言听计从,这一回按照他的要求,自己也窜到着御史台,没有认筹,万一皇帝真是因此发怒,再把自己给卷进去,那可就麻烦了。
上一次自己在金殿上挨打的过往,那可是历历在目。
“你是不是在担心自己?”
他的闷闷不予,温体仁都看在眼中,“有些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你要记住了,事情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是什么,你放心好了,就算这次有问题,万岁爷也不会对你们怎么样,擒贼擒王,倒霉是我!”
“相爷!下官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啊!”
张捷听出他言辞之间的不快,吓得他直接跪在了地上,根本不敢抬头去看那张冷脸,“相爷,下官我万万没有那个意思,再说了,不管出了什么事,那也都是相爷为了下官们着想,到时候……”
“行了行了,别说了,你回家去吧,让我自己静一静。”温体仁心烦意乱,瞧他这副样子更是牙根痒痒,话没说完,他起身就出去了。
被下了逐客令,张捷当然不好继续留在这,他也只得扫眉耷眼地回到自己家中。
温体仁在书房里,愁容满面,他不知道皇帝到底要什么,自己至少搞了十七八个猜想,但却都不成立,这种压抑和担忧,让他原本就满是皱纹的脸,显得更加苍老几分。
皇宫大内!
朱由检正在同王承恩对弈,虽然他就是个臭棋篓子,但王大总管也不好赢他,两人你来我往,这一盘已经下的一个多时辰,却都还是平局。
“不下了!”
朱由检瞧着棋盘,打了个哈欠,“你这个人还真是有意思得很,之前就说你不要让着朕,可是你看看,这算什么啊!”
“主子爷,老奴的确让着您,但您的棋艺也真是有了提高啊。”王承恩笑呵呵的,也把棋子搁下了。
“主子爷,你瞧现在的局面,看似平平实则杀机涌动,你这几枚棋子只要稍稍挪动一下,老奴这边就要落入下风。”
王承恩说着,从他的白子盒里抓了几枚,悄然布在盘上,“您看,是不是这样的啊?”
“哦?”朱由检看了看棋盘上的局势,眼睛放亮,“果然如此,早就知道你是王大伴是国手,今天终于算是承认了吧?”
“主子爷,不管老奴的棋艺有多好,但老奴下的终究还是一盘棋,主子爷不一样,主子爷摆弄的是天下!”
王承恩说完,他把最后一枚白子放在了棋盘的乾位上,顿时朱由检一方的局面瞬间打开,同时还将王承恩的布局,一口吃掉大半。
“主子爷,您看,这不是一切都盘活了?”
“哈哈哈!”
眼见如此,朱大皇帝朗声大笑,“王大伴,说句不好听的,天下人马屁拍得最好的,就要数你,这种事任何人在你面前都不够看的!”
“让主子爷高兴,不也是老奴的本分吗?”王承恩说着,把棋盘收了,这个时候门外有人来报,说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