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
曾小贤白了一菲一眼:“我敢保证我非常正常,每年台里体检的时候我各项的指标……离及格也只差一点点好不好?”
一菲嗤笑一声:“台里的体检也不检查你这方面的功能啊,还有你真的要锻炼了。”
曾小贤咬着手指头拖延道:“下次吧,等我有空了再说。”
“懒不死你!”
一菲轻哼了一声,她现在就像是个因为男朋友不听话而恼怒的小媳妇。
曾小贤见她现在这样可爱的样子,忍不住贱兮兮地笑起来。
“切。”
一菲见曾小贤又是一副贱人模样,心里越发恼怒。
可她胡一菲向来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好了今天只谈心不找曾小贤麻烦,只要曾小贤做的不是太过分她肯定不会就这样撕毁承诺。
可曾小贤这副贱兮兮的样子又着实让她难受。
恼怒的一菲只能将自己的满腔怒火全部发泄在了曾小贤的行李箱上。
随着她毫不讲理地一推,行李箱再次应声倒地。
“一菲,有话好好说嘛,你推我行李箱是要干嘛。”有洁癖的曾小贤赶忙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来擦拭行李箱。
“我就是看见它来气。”
一菲冷哼道:“一看见这个行李箱,我就想起你要逃跑的事情。”
她气鼓鼓地问道:“如果我没有发现这个行李箱,你是不是就打算等会悄咪咪的逃跑了?”
曾小贤点点头,他确实是这么想的,毕竟劳拉今晚的晚宴一看就是个鸿门宴,自己接不了招,可不就只能逃跑了。
“曾小贤不是我要嘲讽你,可这真的是懦夫行为。”
强势霸道,锐意争胜的一菲向来是看不惯这种逃避的懦弱行为,她简单直接地说道:“有问题你就要去解决问题,而不是选择逃跑。”
“可我就是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解决不了问题,就更要想办法去解决问题!”
一菲斩钉截铁地说道:“伱可以输,可是你绝对不能怂。
“再说了,今晚有我们这么多人在你怕什么,难道我们会眼睁睁看你被劳拉越陷越深吗?”
曾小贤小声抱怨道:“那你们不也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冒充我的女朋友……”
“你说什么?”
“没有,我是说……”
小贤突兀地顿住了,过了好一会他才在一菲疑惑的目光中小声问道。
“一菲,如果我就是不想再看见劳拉,你会支持我吗?”
“你害怕了?”
他摇摇头:“不是害怕,就是不想。
“我不想她继续在我的眼前出现,不希望她在我的世界里出现,更不愿意她在我的回忆里出现。”
劳拉,一个刚获得了普利策奖的知名记者,一个前男友资料打印出来能干废三部打印机的女海王,一个国家地理栏目的专栏作家,一个视婚姻和爱情如玩具的女人。
夸奖她的专业能力也好,讽刺她的道德水准也罢。
可在小贤的记忆里,自己始终记得那个第一次认识的时候就为自己撑伞的女孩子。
即使他已经没办法从劳拉的眼中找到那个女孩子的半点神韵。
自己没放下劳拉吗?
不,自己已经放下了。
吃过药的曾小贤清楚的明白自己和劳拉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自己不该,也不能再和她有过多的纠缠,在这一点上小贤已经不再犹豫。
可他依旧怀念那个雨天的少女。
小贤抱紧双膝,他将头深深地埋进双腿间一言不发。
“小贤?”
“曾小贤?”
“贱人曾?”
“贱人曾小贤?”
无论一菲怎么呼喊,始终都没有得到小贤的回应。
她神色复杂地盯着小贤,幽幽地叹了口气。
一菲知道,一段八年的感情对于正常人来说都不是这么容易说放下就放下的,更别提是曾小贤这种优柔寡断的人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对小贤很有信心。
或许是因为这家伙一次,两次,三次去想找劳拉摊牌。
虽然结果都失败了,但对于曾小贤来说这已经是难得可贵了。
哪怕到了最后他还是选择提行李箱跑路,可是在此之前他确实也是尽了自己的全力。
即使这样的表现对于一个正常男人来说依旧算是不及格,可小贤的进步还是显而易见的。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进步对于曾小贤来说非常大,自己才会自私的希望他多进步点,再进步点,直到……
可现在看来,自己是不是逼得他太狠了?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乌云盖过了晚霞,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阴冷细密的雨丝随着微风的晃动闯入阳台内,悄无声息地抽打着一菲和小贤的后背。
一缕,两缕,千万缕。
起初一菲毫不在意,等到她惊觉的时候两人的后背已经被打湿了一片。
阴冷的寒意顺着脊椎一路直通四肢百骸,连一菲的手指都忍不住有些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