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击将军邵慎、刺奸督邵璠、太原太守邵光、九原令邵杰、大将军主簿袁能(妹夫)、西河太守田茂(侄女婿)、黑矟右营督军赵玮(表侄女婿)等。
阵容有点单薄,连族人带舅舅那边的亲戚,也就这么几个。
不过第三代也渐渐长大了,邵勋也在观察,看看有没有可造之材。
庾亮、温峤二人经通传入内后,便与众人见礼。
温峤留在前院,庾亮则直接被引到后宅。“元规。”邵勋在坐在院中,手里抱着俩娃,脚边还有俩小儿各自抱着一边大腿,看着十分滑稽。
稍远处,王长女符宝扇了虎头一个耳脖子。
五大三粗的虎头竟不敢说什么,灰溜溜走了。
王长子邵璋、次子邵珪看似兄弟情深,在院中一角互相讨教办差事的心得。
王三子邵勖温文尔雅,最先上来行礼。
庾亮回了一礼,然后又向邵勋行礼。
邵勋将手里孩子交给乳娘。
这两个都是女娃。前者生于前年腊月,殷氏所出,后者生于今年八月,荆氏所出。
五月份的时候,毌丘氏还诞下一子,七月就夭折了。
“元规,过完年去趟平阳,陪侍于丞相身侧。”邵勋说道。
“是。”庾亮脸色一黯,应道。
邵勋看了下他的表情,暗暗点头。
庾琛若薨,就算不用守孝三年这么夸张,庾亮一段时间内也是不能当官的。
当年卢志薨逝,邵勋坚持把卢谌带在身边,就惹来了不少非议,对卢谌本身的发展也不是好事。
反正有他在,将来庾亮复起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但庾亮若因此不满,那就是心性有问题了。
“去看看文君吧,梁奴在陪着她。”邵勋摆了摆手,道。
“是。”庾亮应了一声,然后在仆婢的引领下来到了园内。
庾文君披着狐裘,心情有些不好,眼圈微红。
十岁的梁奴侍立于侧,见到庾亮时,立刻行礼:“大舅。”
“兄长。”庾文君起身行礼。
“阿妹快坐下。”庾亮叹了口气,说道。
“年后我就回平阳,陪侍爷娘。”庾亮说道:“京中——”
说到这里又觉得现在说这些不太合适,便闭嘴不言了,只道:“你是王后,实不宜离开,就在洛阳陪着大王吧。他南征北战这么多年,委实辛苦,难得能闲下来。”
说话间,不由自主地看向外甥。
梁奴虽只有十岁,面容俊秀,和他母亲有些像,但身材比同龄人高壮一些,这点又类其父。
庾亮越看越满意。
这个外甥,不比金刀、獾郎、念柳等辈强多了?
大王还等什么?登基之后,就该立太子了。
他在路上就听闻,南阳乐凯频繁入见王长子金刀,委实嚣张。
过两天找温泰真合计一下,看看能不能让乐凯栽个大跟头。
“子据伯父在京中,大兄近日若有暇,最好去探视一番。我今日去见了,形销骨立,已然时日不久。”庾文君低着头,声音有些难过。
庾亮一听也叹气,道:“阿妹放心,过了正旦我便去探望。”
庾文君点了点头,又不说话了。
庾亮有些着急,他满肚子话,但这会又觉得时机不太合适。
唉!妇人就是不经事,容易伤春悲秋。
将来万一国中出大事,担子还得由他来扛,妹妹是不成的。
“梁奴,听闻你学业不错,不知可曾练武?”妹妹不说话,庾亮便看向外甥,问道。
“近日在习练射箭。”梁奴简略地回道。
“大舅亦喜欢射箭。”庾亮立刻说道:“有不懂的可问我。”
“我随父亲习练射箭。”梁奴说道。
庾亮一窒,干笑道:“大王箭术通神。想当年初见,便把家中武师都比下去了。”
“父亲的本事,我只习得皮毛。”梁奴好奇地看向庾亮的手,发觉上面似乎没有常年习练弓箭留下的老茧,顿时怀疑大舅所说之话的真实性。
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只默默记在心里。
这个大舅,好像有点不太靠谱的样子。
“兄长一路风尘,还没用饭吧?”庾文君擦了擦眼角,起身问道。
“嗨,无妨。”庾亮说道:“刺徐州之时,战事频繁,经常来不及吃饭,早习惯了。”
梁奴默默听着。
昨日三叔告诉他,大舅在徐州置精舍两区、养女乐三队,时常大宴宾客,看着便是士人做派。
但这会说的话又不像假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大舅不打仗时喜欢享乐,打仗时也能吃得了苦。
思及此处,他对大舅的印象稍稍有所改观。
“梁奴,速去温习功课。”庾文君怜爱地摸了摸儿子的脑袋,道:“晚上你二舅还要过来。”
“是。”梁奴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温泰真来了吗?”庾文君看向庾亮,问道。
“来了。”庾亮有些奇怪。
“泰真胸有韬略,有国士之风。”庾文君低头看着地面,轻声道:“你若有暇,带着他见见梁奴。”
“呃——好!”庾亮反应了过来,立刻应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