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辅大人慎言!”涂御史闻此言,勃然色变地站了起来,“此话怎可轻易所言?!下官一片为朝廷为社稷为皇储的赤诚,怎么就和那乱臣贼子挂上钩了?!”
古蕴程见他恼怒,轻笑:“涂御史何必这样惊恼?岑三辅话说得虽然直,可他的话却不偏呢!你只觉得此言不大好听,却怎么不想想,若真让你按设想做成了,事儿可就难办了!之后的影响、结果也不可能好看!”“下、下官……”涂文仁红着脸,踟蹰着缓缓地收了脾气,不过,他的想法儿却没改变太多,“就算内阁诸位大人都不肯劝谏,吾和其他志同道的同僚也要上疏皇上!”
“劝谏圣上,此乃都察院之职责、是你们御史的工作、更是每个朝臣的义务。”言远颔首,不曾反对。
眼见请不到首辅言远,而旁边儿的次辅、三辅,看样子也不乐意掺合,涂文仁颓然长叹了一声,这才满不是滋味的拱手离开。
“怎么样!涂兄,首辅他们怎么说呢?”
离开典籍厅,涂文仁才刚出衙署大门,就让各部的同僚给围了起来。
“诸位,劝谏之事,只怕要靠吾等自己了!”涂文仁悲愤的晃了晃头。
顿时,刚刚还议论热闹的场面安静了下来。
更有不少官员悄悄地往人群外退去。
“要吾说,咱们就该寻盛文臻辩论去!”
此言一出,很多人循声环首,带看清说话者是通政使司通政,登时了然:怪不得着重提盛文臻的,原来这位和她有龃龉呢!
“郑通政,虽说咱们猜测此诏和她盛文臻有关,可咱没有证据,这般情况,怎好和她辩论?那盛文臻满可以不搭理咱们!”
“恰恰相反呢!”郑通政抚着胡子,智珠在握的朝对方晃了晃脑袋,“且不说此诏令有没有她盛文臻的手笔,但凡她支持此诏书,定然就会维护!所以为了诏令可以施行,她也要接了咱们的邀约。”
“若此政令非出自她手,而她对此亦是不大赞成呢?”
郑通政闻声,不约而同的和涂文仁循声找寻,可惜周围的人太多了,说话的那位又只说一句,故而寻了半晌亦没寻到说话人,只好胸有成竹地对外表示:“此诏事关太女,皇后对此亦是支持,故而不管盛文臻人后怎么和皇后公主说,人前,她定然会维护诏令的!”
“可咱上疏之目的,是希望皇上修改诏令,不是一味地和盛文臻相斗啊!”
此人这话说完,一阵小声议论之后,又有许多官员悄声离开。
没办法,他们准备劝谏皇上收回诏令,是因为此乃他们的职责和目的。
盛文臻只是可能出现得一个障碍,拦着他们了,将其搬开就是。
若是人家没有出现,他们也不能把人搬过去充障碍,然后再绞尽脑汁琢磨怎么对付她。
毕竟,他们目的可不是搬倒盛文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