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伴随着一道无形气浪催倒官道两旁一片蒲草之时,雅鱼重重地落到了地面之上,然而她的长剑还在死死支撑着那长枪的重压。
雅鱼的手臂开始剧烈颤抖,她渐渐感觉到有些体力不支,冷面却没有丝毫心慈手软的意思,而是横飘在她的上空,死死压住那枪柄。
情急之下,子衿慌忙一个定风波剑法杀出重围,飞身一剑朝着悬在空中压制雅鱼的冷面,直刺了过来。
冷面的脸上露出不屑之色,轻声道:“找死!”
说着便枪身一转,身体也紧随着长枪翻滚了数圈,雅鱼便趁机撤出压势。紧接着冷面一枪猛劈而下把子衿压了下去。
子衿刚一落地,还没站稳脚跟,地面上的杀手便蜂拥而至,轮番出刀,子衿同雅鱼仓惶迎战。
那杀手的弯刀虽短,由于人数众多,打法却是极其的迫近,几乎没一刀都是贴着俩人的腰身劈了过来,长剑不易近接,俩人瞬间倍感压力。
一旁的冷面大笑道:“我还以为一个九重天的人能牛到什么程度,也不过如此嘛。”
话音未落,他又难以抑制心里的急切,再次腾地而起,然后直插而下,那枪尖上的寒芒愈发显得仓黄而直白。
子衿心想,“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们人多势众,迟早会被彻底拖垮。”
思忖间,冷面的长枪却已经招呼到了他的左肩之上,枪尖划破发丝之时,他的耳畔就响起一阵轰鸣,只是情况太过紧急,他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
一旁拼命抵抗杀手轮番进攻的雅鱼,亲眼目睹了那长枪铺天盖地朝着子衿劈砍而来的情景,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然而,就在长枪刚好接触到子衿左肩时,子衿的体内突然发出了一道猛烈的红光,冷面只是感觉面颊被一股突然而至的灼热拂过,便连人带枪倒飞至官道下的草丛里。
子衿身旁的几个杀手,也被那红光小范围的击飞倒地或是滚落到草丛里,砰然几声骨头碎裂之声打破了疾风抢占的官道。
侥幸的是雅鱼被杀手分割得与子衿保持着相当的距离,并没有被那红光所伤。
剩下的杀手见状,虽心生畏惧,却没有丝毫罢战的意思,反而是愈发勇猛,那固定在手上的弯刀似乎成了身体上的一部分。
劈砍横扫把握有度,绑定手腕和弯刀的铁链,也在出刀的瞬间发出金铁交戈之声,震得人心烦意乱,似是在铁匠铺里淬铁造器。
红光散尽之后的子衿,瞬息之间又恢复了平常,杀手们愈发肆无忌惮地轮番而上,子衿节节败退着殊死抵抗。
雅鱼也是顽强抵抗,虽早已透支,手上的劲儿被酸痛感缴了械,却依旧接住了那弯刀的寸步不让。
就在子衿退到官道边缘处,退无可退就快要坠入灌木丛之时,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灵光。
下一刻,他纵身一个回旋踢,把逼到身边的杀手们纷纷击退数丈之远。然后便匆忙地从怀里掏出一块五行令牌。
他把令牌悬到空中,唇齿颤动间,快速掐了一个口诀,那五行令牌便散发出五彩的光,就在那光汇聚成两道光幕投向地面之时,子衿同雅鱼忽然凭空消失。
周围的杀手们瞬间哑然失色,而就在这时,方才坠落草丛的冷面才扶着腰,双手拽着官道的楞坎爬了上来。
他走路时,腰间的脊椎竟发出了黄豆炸裂般的低鸣,为首的杀手赶忙走上去搀扶。
冷面怒视了一眼杀手们,狞声道:“链刀门就养了你们这帮饭桶?连两个普通的大活人都抓不住?”
杀手们默不作声低低下了头,冷面愈发怒道:“废物!养你们还不如养一条狗!”
话音未落,身旁的几个杀手便“啪啪”挨了几个大嘴巴子,那声响的动静极大,靠近官道的蒲草都被震得摇摇晃晃。
而就在这时,苏掩突然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他的身形极快,如鬼魅般袭来,几乎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冷面同众杀手见了,慌忙深深一礼,颤声道:“少主!”
啪!
官道上突然响起一道明显盖过之前脆响,冷面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脸颊。
再摊开手时,他的嘴角已经划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那自牙龈间浸出的血渍沿着痕迹滴溜溜的滑向脖颈。
苏掩的眸子里泛出了火光,直勾勾地盯着冷面,大怒道:“你也是废物!一个受了重伤的人都拿不下?”
说着,他把余光瞟向了其他杀手,不可置信道:“这就是链刀门血徒?还到处明码标价,干脆叫你们链刀门狂徒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