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宥谦却丝毫没有表现出畏惧之色,他拍了拍手掌,一个个身手矫健的身影从窗外跃了进来。
孙宥谦冷笑连连。
“怎么?魏兄,莫非你要杀我,我就只能做那待宰的羔羊吗?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魏不韦冷哼一声,不屑说道:“孙宥谦,你莫非以为你这点人马就能活着走出京城?痴人说梦!不怕实话告诉你,这天韵馆中我早已埋伏了数千兵马,今日你是插翅难逃!”
“哈哈...”
孙宥谦仰头大笑。
“魏兄,你莫不是老糊涂了?你也不想想,你若是真的将此处布置的密不透风,我的人又是怎么进来的?”
魏不韦神色一怔。
“你什么意思!”
“还记得你在我荆州布置秘阁的事情吗?你可以防备我,我当然也在防备着你!”
话落,孙宥谦看向了魏不韦的身后,只见一名禁军校尉抽出匕首猛地刺向了魏不韦的后心,魏不韦的后背瞬间血涌如注。
但是让人惊奇的是,魏不韦并没有倒下,只是弓着身子,有些痛苦而已。
那禁军校尉见一刀没有建功,想再次补刀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魏不韦身边之人已经对他挥出了兵器,禁军校尉只好抽身撤退。
“掩护大人撤退!”护卫一边喊着一边朝着孙宥谦冲了过来,孙宥谦身边的人也呐喊着与禁卫军交战在一起。
魏不韦在二十余名禁卫的护卫下向着卫府的方向匆匆行去。由于魏不韦原本打算伏杀孙宥谦,所以地址选的尤为偏僻,一行人在寂静的大街上走了很久,都看不到一个人影。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洛雪宁逃离天韵馆后就一直隐蔽在这条道路之上,因为这是魏不韦回府的必经之路。
魏不韦一行二十多人匆忙行走,突然队伍的后面传来一声惨叫,众人寻声看去,只见一名禁卫的后心插着一把小巧飞刀,飞刀几乎全根没入皮甲之中,那禁卫趴在地上,嘴里面咕咕吐着血沫。
“谁?出来!”
禁卫大喊出声,然后回答他们的却是无边的冷寂。
洛雪宁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就是要让恐惧慢慢的折磨魏不韦,让他的生命慢慢的流失,让他痛苦的死去,可即使是这样,也难以将洛雪宁心中的恨意消除。
身边的护卫一个个的倒下,魏不韦心中的恐惧一点一点的积累,他的身上已经千疮百孔,头上披头散发,往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气势早已荡然无存。
这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境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然而这却是他经常给别人带来的,当魏不韦真正体会过这种感觉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恐惧,他的生命力渐渐流失,身体感觉越来越冷,面前好像出现了数不清的面孔,一个个面色惨白,张牙舞爪的向他走过来。
“别过来!别过来!...”
魏不韦的神志处于崩溃的边缘,他捡起身边最后一名护卫的长刀,胡乱挥砍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洛雪宁的身影出现在了小巷之中,她撕下了脸上的易容之物,露出了那张柔媚的脸,只不过此时的洛雪宁脸色有些复杂,有些阴沉,有些快意,还有些伤感。
“是你?”
魏不韦停下乱砍的动作,好像回光返照一般恢复了一些清明,但魏不韦发现洛雪宁后并没有紧张和害怕,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就算你杀了我又怎么样?你永远都会活在痛苦之中!永远!哈哈...”
话音刚落,魏不韦仰头倒地,生命走到了尽头。
洛雪宁摇头叹息,转身离去。
短短几日之间,冀州几次易主,最后落到了孙宥谦的手中,朝堂上的忠臣们欢呼庆祝,走上街头高声呐喊,但让他们始料不及的是,孙宥谦的罪恶与残暴比之魏不韦有过之而无不及。
除了给洛家正名之外,孙宥谦几乎没做什么好事。先是逼迫皇帝为他的儿子追封谥号,后又强迫皇帝立自己的女儿为后,最后觉得不过瘾还要与小皇帝同座龙椅,肆意杀戮朝中大臣,霍乱后宫。一时之间,把皇宫和整个朝堂玩弄的乌烟瘴气。
用孙宥谦的话说,反正我也没儿子了,不如趁我还活着好好享受享受,过一把当天子的瘾。
孙宥谦疯了,同魏不韦不一样,魏不韦是绝望而疯,孙宥谦却是膨胀,是癫狂,是嗔妄!他已经彻底臣服于权力和欲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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