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琏表哥,你可确认过那人真是水溶?”
在贾琏讲出隐藏在京西温泉庄子中的人水溶后,林枢和王焕都是一脸的不敢相信。
王焕甚至说道:“我的天爷,这人若真的是水溶,朝廷的脸就丢大了。”
能不丢脸吗?捷报已经由圣旨明发天下,皇帝连封赏的旨意都快马送到前方大军去了,这会若是爆出领头叛乱的水溶正悠哉游哉的呆在京城附近,朝廷的脸往哪放?皇帝的脸在哪放?
贾琏冷声说道:“绣衣卫亲自去确认过了,从外表上看的确是水溶无疑……”
“那还不赶紧抓起来?”王焕是个耐不住的人,当即跳脚说道:“拿下水溶,哪怕先隐秘的抓起来也好啊。”
“陛下说先等等看,他想要看看,这位呆在京城的水溶,到底是和谁都有勾连,又想做些什么。陛下说,他已经忍得够久了,一次性解决这些人,也好过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跳出来恶心人。”
贾琏的回答的确很符合皇帝的性子,一个人的生死其实于大局没有多大的影响。
水溶是生是死都不重要,水家藏起来的那支神秘的兵马才是重头。只要除了那支兵马,就在再多出十个八个的水溶,又有什么关系?
反而是把水溶藏在京西温泉庄子的忠信王高永仪,以及与水溶有勾连的孙绍祖等那些还未露头的人,才是皇帝现在最担心的问题。
林枢从贾琏的话中品出了不一样的含义,难道皇帝这是想拿水溶之事做法,一举将反对他的人一举铲除?
自古夺位之争,哪一次不是血流成河?隆盛四十四年的那夜京变,血水不就染红了宫墙。
“要起风了!”
林枢沉默了好半天,长叹一声:“这一次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估计陛下是真不耐烦了。义忠亲王至今昏迷不醒,那些人又把黑锅扣在了陛下的头上,三番五次的跳出来恶心陛下,是谁都忍不住。不过……唉,算了,不说了。”
其实林枢现在有些担心这件事闹过头了,可千万别像前明蓝玉案那样,株连太过,甚至影响到了社稷的安稳。
不过这事没法明说,他只能将这个想法藏在心底,转移了话题:“不知孙绍祖之事,琏表哥准备怎么处理?”
说道孙绍祖,贾琏冷笑道:“要不是这次跟踪监视,我还真没想到,此人竟然敢打荣国府的主意……”
原来贾琏这些天派了不少人四处监视着孙绍祖的一举一动,同时又请了几位荣国府的老属下,拜托他们轮流宴请于他。
俗话说,再谨慎的人夜路走多了,也会漏出马脚。这帮荣国府的老属下都是跟随贾代善数十年的人精,酒桌上一口一个子侄,一个个许诺要帮孙绍祖在京城扎根落脚。
酒喝的多了,还真从孙绍祖嘴中套出不少话来。虽说只是只言片语,但还是让贾赦暴跳如雷。
孙绍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王子腾一个外人,就能利用衰败的荣国府成为超品伯爵,位列正一品京营节度使,那他要是成为贾赦的女婿呢?
至于怎么成为贾赦的女婿,孙绍祖先谋算着在贾赦身上做文章。比如让贾赦在不知不觉中当众许下婚约,再不行,想办法混到荣国府去,来一个男女授受不亲之事……
那日要不是贾赦惦记着回家抱孙女,估计还真就让孙绍祖得逞了。不过孙绍祖也没有气馁,再听说贾赦将女儿许给了王焕之后,就打起了贾赦另一个养女,也就是惜春的主意。
年纪小点就小点吧,反正他的真正目的是借势!而且惜春虽然被贾敬过继给了贾赦,但这明显就是宁荣两府加深关系的纽带。
甚至可以说,有两个爹的贾惜春,才是宁荣两府最尊贵的姑娘,说不定他还能得到宁荣两府共同的支持呢。
在几位“叔伯”信誓旦旦的保证会帮他说项后,孙绍祖又将那五千两银子搬了出来,一人一份,说是送给长辈的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