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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重姒是一天一夜后才醒来的,眼前灰蒙,耳若隔云,轻飘飘的不真切。就连触感,都变钝了不止一分。
本来她算是娇惯,皮肤蹭在被褥上都会觉得不甚舒服。现在却只余迟钝的麻。
她清楚,是三昧丹的后遗症发作了。
至少得当三四天的瞎子聋子。
不过还好也只有两三天,否则等药效无法压制爆发开来,她真得“四肢不全”至少一个月。
“师姐?”她试探问道,“有水吗?”
她唇边凑个来水杯,是温水,谢重姒就着水杯喝了几口,觉得不大习惯,想要接过,便道:“水给我就行了。”
她抬手,触碰到指尖,那人没撤回手,却也没把水给她。
她迷茫抬眼:“……师姐?”
第47章求全男仆陡然被他眸里的占有欲惊呆了……
谢重姒刚醒,一时只觉五感迟钝,眼耳口鼻仿佛都不是自己的,就连温水入喉都只有微末的感触,鸿羽轻轻扫过般无知无觉。
隐约有人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只能又重复道:“师姐,我听不大清,你先把水给我。”
水杯终于落入她的手中。
手掌能感受到温热暖意,果然四肢会最先恢复过来。
谢重姒又喝了几口润清干哑的嗓子,问道:“我睡了几天了?”
“一天。”喝完的水杯被拿走,指尖在她掌心写了两个字。
谢重姒“啊”了声,愁眉苦脸:“怎么没一觉睡个四五天,等恢复了再醒呢?”
目不能视耳不能听,也太麻烦了。
宣珏立在一旁,静默地看着她,没再重复方才那句“江师姐外出了”。
江州司要去抓几味药,以防谢重姒出现不测。再者她那只粉鹦鹉似是感冒,喷嚏不断,就连帮她说几句话都够呛,也需要服药。
这几日谢重姒都会住在长阳山庄,这边有依山而建的肃静客房,偶有鸟鸣深涧声,清净悠远。
“天晴了吗?我想出去晒太阳。”谢重姒突然说道,“屋里太闷了。”
她身上穿的是山庄制备的素白长裙,长发未束,随意披散在脑后,裹住她半个身子,难得显得纤细脆弱。向来娇艳的红唇也苍白些许,有几分难掩的病容。
午后暖融的煦阳洒在长廊和檐角,一方庭院沐在雨后初晴的和风中,宣珏从谢重姒身上挪开视线,走到木门前试了下外面冷暖,又走回来,在谢重姒手上写道:“好。”
贵人来此多会自带奴仆,所以长阳山庄的仆管不多,但各个眼明手快。
立在一旁的女仆向前一步,要给谢重姒着衣挽发,被宣珏拒绝了:“去上点儿小粥面食吧,拿点方糖。”
等女仆应是匆匆离去后,宣珏拿过挂架上的氅褂和裘脖,给谢重姒裹上,又将她发丝用绸带系住,拢在颊侧。
谢重姒乖巧地张开手臂,任由他打点,眼中暂时没有焦距,雾蒙蒙般迷离。
宣珏没忍住,束系完长发后,俯身,在她发间轻轻落了个吻。
谢重姒眨了眨眼笑道:“怎么,外面很冷吗?”
“不冷,阳光不错,风也很小。”宣珏轻声道,“但怕你着凉。”
却在谢重姒掌心写了个“嗯”。又牵着她走到廊下屋檐,能晒到阳光的地方,另一个男仆也已摆放好软垫小几,供两人落座。
男仆只觉得这俩人都好看,并肩而坐更是赏心悦目,就是不知这少女是什么眼瞎耳聋的毛病,他俩又是什么关系。
夫妻么?
还是未婚夫妻?
但他好像听说宣家这两位公子,都尚未有婚配。
他胡思乱想,半跪在长廊台阶前,帮端来吃食的女仆摆桌,没忍住抬头打量两人,扫过宣珏时,陡然被他眸里的占有欲惊呆了。
一时不察,男仆手中银筷落地,他慌忙拾起,又去换了一副,回来时宣珏斯文悠然地向清粥里放糖,也没呵责他,只是轻抬下颚,示意搁放在小几上即可。
仿佛方才注视着谢重姒时,清润的眸里,逐渐染上的执拗和疯狂只是错觉。
男仆心有余悸地退下,还不忘将没甚眼色,上赶着伺候的女仆也拉下。
庭内一时只剩了两人,长廊风铃被吹动,叮铃清脆的奏乐,就像当年的公主府一样。
公主府檐下屋角处,也会挂这种祈福求平安的铃铛。
那年,那俩个刚入公主府的江南少年,娇笑着从院门进来时,铜铃也是这么随风而响。
尔玉去了京郊皇陵祭祀,需要几日才能回来。
也不知是哪个管事缺心眼,或是心眼太多想送谁个人情,竟把这些面首迎进了公主府。
宣珏心里不快,却懒得计较,也不屑争论,只置之不理。
那段时日谢重姒迷上了同心球,收了几个象牙雕篆的,但不衬她心意。宣珏便试着自己刻刻,同心球又称鬼工球,嵌套层叠,鬼斧神工,难度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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