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保护得很好的顾涛此时面露愁容,在帐篷外走来走去,等随行的军医从里面出来,他急忙上前询问:“沈小将军他怎样了?”
“小将军只是失血过多,慢慢调理就好了。”
“真的没事?”
“放心,老夫跟随小将军身边多年,还会害他不成。”军医稍微敷衍一下,就提着药箱离开。等到远离人群,他鬼鬼祟祟的在树上画一个符号,然后若无其事的返回自己的帐篷。
等军医离开后,顾涛则走进沈译扬的帐篷,此时他已经醒过来正要起身,顾涛连忙上前阻止:“沈小将军,你怎么起来了,伤口会崩开的。”
沈译扬脸上毫无血色,语气却还是铿锵有力,淡淡地说道:“无妨,一点小伤。”
“军医说你失血过多,得休养,你还是好好躺着吧。”顾涛说什么都把他按在床上不让他起身。
知道沈译扬担心什么,又继续开口:“你放心,受伤的将士都包扎好了,你只管好好休息。”
沈译扬无奈地闭上了嘴巴,缓缓地躺倒在了床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他紧闭着双眼,想要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但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各种灾民们的场景,让他感到无比疲惫。
一旁的顾涛看到沈译扬这个样子,心中不禁有些担忧。他知道沈译扬向来话不多,性格比较内敛,但今天的表现似乎有些异常,差点把命都留在这里。不过,顾涛并没有过多地去想,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沈译扬一个人静静地躺在那里,闭目养神。
天一亮,他们就踏上了征程。那些受伤的将士们头顶着炎炎烈日,艰难地前行着。汗水不断地从他们额头滑落,浸湿了身上的伤口。那刺痛感如火焰般灼烧着他们的身体,让他们痛苦不堪。而鲜血也顺着伤口流淌出来,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一些伤势严重的士兵,因为无法忍受酷热和剧痛,最终倒在地上,再也无法站起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仿佛在诉说着对世道的厌倦和对生命的渴望。
“原地休息,军医救人。”沈译扬看着自己手下的兵一个个倒下去,连忙让队伍停下来。
两百多人的队伍整齐地排列在宽阔的官道之上,他们身着统一的官服,显得威风凛凛。周围的难民们远远地望着这支队伍,心中充满了敬畏之情,不敢轻易靠近。然而,当目光落在那一队队马车之上时,一些胆大妄为的难民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这些难民大多面容憔悴、衣衫褴褛,生活的困苦让他们失去了对未来的希望。面对眼前的财富诱惑,他们内心的贪婪被激发出来,忘记了可能面临的危险。尽管知道抢夺官家财物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但生存的压力使得他们不得不冒险一试。
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难民们相互观望着,犹豫不决。他们深知一旦动手,后果将不堪设想。但饥饿和贫困如影随形,迫使他们做出艰难的抉择。
沈译扬和顾涛两人神色凝重地观察着周围发生的一切。他们深知当前形势的严峻性,于是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众将士听令!迅速拾起你们手中的兵器,严密守护好粮食和赈灾款项!这些物资乃是运往徐州府以供赈济之用,万万不可有失!”
然而,让他们始料未及的是,这场旱灾竟是如此凶猛,其影响范围甚至已经扩散至洛阳城一带。眼前所见,尽是流离失所的难民,这一幕幕景象令人痛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