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你舅舅不能办,非要一个女人出面?”王太后不再同他绕弯子。
刘彻想到那份密保,放下筷子,“母后不怕气晕过去,儿子也不是不可以告诉您。”
“同哀家有关?”王太后下意识问。
刘彻微微颔首。
王太后不禁回想她这些天都做了什么。
刘彻道:“同母后本人无关。”
“那还能有什么——”猛然想到她刚刚说过的话,“你舅舅?不可能,他昨儿还来探望哀家,不像有事的样子。”
刘彻给春陀使个眼色,春陀带人出去,令人看住太后宫里的人。
王太后最爱的黄瓜炒蛋吃不下去,“彻儿,别吓唬为娘,出了什么事?你快说。”
“封国王爷无诏不得进京,也不得在京城逗留太久,包括其家人,是也不是?”刘彻问。
王太后的心脏不安地跳动一下,有个不好的预感,头皮隐隐发麻,回想起小黄门上午说的内容,试探性问:“淮南王之女刘陵?”
依照刘彻的计划,再让刘陵逍遥两年。岂料那日得卫莱“点拨”,刘彻开了窍,又联想到上辈子被淮南王和田蚡糊弄十几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现在不好弄死淮南王刘安,还不能吓唬吓唬恶心恶心他们吗。
刘彻点头,道:“是的。她此刻便在太尉府。”
王太后脱口而出:“不可能!”
刘彻笑眯眯看着太后,眼底没有一丝笑意,“朕在太尉府找到刘陵,母后又当如何?”
“我——我——”
堂堂太尉收留封国王爷之女,王太后满腹辩解的话却连她自己也无法说服,如何说服她这位敢同太皇太后扳手腕的儿子呢。
没有逼宫在前,王太后也敢利用手中的权利为她弟弟谋划一二。那场迅如雷电的宫变让王太后清楚地认识到她儿子已长大,不再是十年前那个娇弱的小太子,王太后收回所有苍白的语言。
刘彻敢说出来,想来已有主意,王太后无力的撑着方几,满眼乞求的看着他,“彻儿,那是你舅舅啊。”
“他不是朕的舅舅,还能活到现在?”刘彻反问。
王太后的心思活络开来,急切地问:“你没想过要他的命是不是?”
“他是母后的弟弟。”没有她的隐忍谋划,绝没有现在的刘彻。前世都能让帮助过他的馆陶公主安享晚年,不介意称呼她那个面首为主人翁,重活一世,又岂能忍心他的母亲因为他而终日唉声叹气,以泪洗面。
最好的办法是田蚡疑心生暗鬼,自己把自己折磨死。母后不会怪他,日后想起田蚡也是失望,没有伤心难过。
王太后脸上多了些许血色,“彻儿,你舅舅那人母后再了解不过,贪财好色胆子小,绝不敢做那等大逆不道的事。那个刘陵你也是知道的,嘴巴巧颜色好,你舅舅十个也玩不过她一个。”
刘彻料到他母亲会这样说,盖因类似的话他母亲上辈子就说过。刘彻挑起眉头佯装意外,“母亲是说舅舅一时糊涂?”
“对,对,你舅舅他是一时糊涂。彻儿,我现在就令你舅舅进宫,让他即刻把刘陵送走。”王太后说着就往左右看去。
刘彻不待她高声喊人,问道:“母后,舅舅如果不舍得,再次阳奉阴违呢?”
田蚡这些年背着刘彻干了不少缺德事,王太后亟待出口的话堵在了喉咙里,吐也不是咽又不甘心,一时间竟憋的喉咙生疼。
刘彻上辈子这个时期只有别人挤兑他的份,极少有他痛快的时刻。重来一次,没了多事的窦太后,还能一而再再而三把他母亲无理的要求挡回去,刘彻心里着实痛快。不怪卫莱那么喜欢给他添堵。
“你是不是已有主意?”王太后试探性问。
刘彻:“儿子是有个主意,但要母后配合才行。”
“你说,你说,我一定听你的。”
刘彻半真半假道:“舅舅真是一时糊涂,儿子可以不追究。儿子又担心把他推到淮南王那边。倘若舅舅问起来,母亲只管说,儿子不信他有二心。母亲知道该怎么做吗?”
王太后知道,帮刘彻拖住田蚡。可是他既然有证据,为何还留着淮南王。
刘彻给出答案,“儿子的人还没探清淮南王有多少兵力,不想贸然出兵。母亲今日不问,儿子也不会告诉你,刘陵在太尉府。儿子既然说了,母亲为了舅舅,只能把此事糊弄过去。”
王太后心中不安极了,“你总得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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