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城附近,红色和青色的掠影在兜兜转转,几圈后,终于在一处小巷中停下。
小巷内,陈三愿被猛地推到墙上,撞得后背发疼,倒让脑子越发清醒。
挽南揪着他的衣领往下拖,直至能平视后才咬着牙问他:“好玩吗?”
陈三愿无奈道:“阿南,你一个人,我总归是不放心的。”
说罢又抬了抬两人交握的手,攥得紧了些,道:“怪我疏忽,竟让满满将竹牌戴在了脖颈上,你又不是不知,哪里是绳索摘不下来,分明是那竹牌。”
不提还好,一提挽南便有些生气,拽着衣领的手愈发用力:“你好意思说,那东西满满取出来带着便是,怎能当吊坠挂在脖颈,还让血沾染了上去……”
看着眼前人装模作样,挽南忍不住抽手给了他两巴掌:“日积月聚之下,其间神力便会在潜移默化之间被满满转化为自身修为,届时你又待如何?”
“而且,”挽南松了手,脚却忍不住踱了两步,越想越气急:“溯游不会不知我已出幽都,幽都亦不会放任我在外肆意游荡,我让你们避开,便是保你们一路平安。”
说着又气不过冷笑道:“本就只有那方寸修养之地,现如今这般,也不必兵分两路,生生等着魂飞魄散吧!”
“我知道,阿南,我都知道。”陈三愿看挽南说个不停,索性一把将其抱住,脑袋埋着闷声哼哼。
“你知道个屁!”挽南一把推开他,气极了指着他鼻子骂:“你若不想活,便早些嚷嚷,别上赶着找死,还费我心神给你找那安身立命之地!”
陈三愿沉默了,俊脸湮没在黑暗里,浸透得像一潭死水。
空气中隐约传来蝉鸣,聒噪得不像话。
挽南烦躁地踹了土墙两脚,忍着这蝉鸣,压下些不痛快。
过了好一会儿,挽南才深吸两口气,眼角瞥到两人交叠的影子,她不自然地抿了抿嘴。
“对你不起。我不该如此说。我只气你不惜命。”最后挽南还是选择开口,只口中乱七八糟,句句不通,句句心意。
陈三愿在墨色里点点头,声音轻得像要碎掉:“我知道。”
挽南心口一滞,她不知道陈三愿应该说什么才对,却也知道,如今这样说,怎么解释都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