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之中,书房之内,赵竑在窗前,看着外面的绵绵冬雨出神。
整日里问安视膳,虽然见和赵扩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他发现赵扩的健康的确是江河日下,虽然比历史上的多活了几月,但正如太医们所说,恐怕是熬不过这个寒冬了。
他并不能影响赵扩去干什么,比如说禅位于自己的话,以赵扩目前的精神状态,这样反而可能弄巧成拙,让自己万劫不复。
至于他和大宋皇后杨桂枝,自从那次争吵过后,似乎已经形同决裂,他不能改变自己在杨桂枝心目中的印象,他也不想卑躬屈膝去改变。
而看大宋宰相史弥远近期的所作所为,他心头清清楚楚,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人总是执着于自己以为自己能成功的事情。这位位高权重的史相,是铁了心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了。
即便自己已经贵为大宋太子,史弥远也是痴心不改,一往无前要把自己“换掉”了。
前路漫漫,还要自己横冲直撞,披荆斩棘。把希望寄托于别人身上,无异于自取灭亡。
北地的蒙古铁骑虎视眈眈,时刻准备着攻城略地。反观南宋朝廷还在窝里斗,皇帝痴迷修道,皇后干扰朝政,权臣胆大包天,南宋朝廷浑浑噩噩,想起来他都心烦意乱。
而据兵部得来的消息,蒙古大军还没有西征归来。似乎只是部分蒙军在印度无功而返,而蒙军主力,似乎并没有班师。
这也让他莫名地松了口气。
西征路途遥远,再加上蒙古大军需要休养,怎么也得一年左右。大宋如果励精图治,还有一丝闪展腾挪的空间。
回到椅子上坐下,赵竑拿起铅笔,在纸上写了下去:
盯住沂王府、史府、程府;
盯住黄仛、徐贵、冯树;
准备火器,殊死一搏;
赵竑抬起头来,总觉得心里不安,心烦意乱。
万一猝不及防他被史弥远换了,势单力薄,木已成舟,他拿什么反击
大宋太子,听起来高大上,但样子货,无权无势,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