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不开玩笑了。我知道你心里有疑惑,我来给你说说吧。王局长的事你应该清楚了吧?”
“嗯,我已经听说了。”
“唉!我也没想到!好好的一个干部,竟然堕落到这种地步。老人家常说,咱们不能当李自成,唉!还是有人不听老人家的话啊!”赵副厅长一阵感慨,这才继续说起正事。“这次虽然是刘副部长率先出手,但是也是抓出了不少蛀虫,魏副部长也因此被撤职了。反正上面闹的挺厉害的,我也因为政治妥协被批评了,给了个党内警告的处罚。刘副部长这段时间跳的太厉害了,为了不出乱子,就让你在轧钢厂蹲点。其实不光是你,我也被派到机修厂里蹲点了。”
何小天又不笨,从赵副厅长的话里他也听出来其他的意思。上面这是在控制运动规模。这次有闹,不知道有多少人下了台。人事浮动,不控制规模是不行的。等人事调动安排妥当后,第二阶段的运动也会继续的。
“你也不要多想,你的功劳摆在那里,是谁也不能抹去。但是现在的局势,你也要理解。这样的人事安排,何尝不是对你的认可?何尝不是对你的保护?”赵副厅长见何小天眉头紧锁,继续解释。其实让何小天在轧钢厂蹲点,是袁副部长的意思。现在政治斗争很厉害,让何小天在轧钢厂蹲点,不在工业局有具体工作,这样可以让何小天避开不必要的麻烦。
“老领导,我理解。只是以后我在轧钢厂怎么工作啊?”何小天现在理解了对自己的工作安排,但是现在他不是轧钢厂的领导了,在轧钢厂蹲点,那么工作怎么展开?
“蹲点嘛,自然要有蹲点的工作。你不负责具体工作,轧钢厂里出了什么情况,你都可以管的。毕竟你现在也是副厅长了。当然了,最好的是什么也不管。你以后好好琢磨琢磨技术上的事,有保国还有小高在,你的工作还是很好做的。”赵副厅长经过这次批判后,心里也起了害怕的心思。既然运动不可避免,那么自己能躲就躲吧。
何小天也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其实何小天知道的更多,接下来或许有平静的时候,但是运动还是会继续的。“老领导,我明白了。”
“对了,你以后每个礼拜一到工业局里开会,其他的时间你自己安排。你的工作关系已经转到了工业局里,所以在轧钢厂的所有待遇最好都上交了。车,房子,不要让人抓住把柄。等下次到工业局开会,局里应该会给你重新配车,分房子的。至于你的办公室,你在轧钢厂蹲点,轧钢厂应该给你安排办公室。以前的办公室最好也交了。”赵副厅长提醒何小天一些细节问题,有时候一些小细节,会被人不断的放大的,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嗯,我回去后就把车,房子,办公室都交还给厂里。”何小天一想也是,不过想到了姜全的事。“老领导,我在轧钢厂的司机小姜,我问过他了,他想继续跟着我。这可不可以啊?”
“这个没什么问题,等去局里开会的时候,你到局里的人事部把小姜的工作关系也调到局里也就是了。这不是什么大事。”当时赵副厅长也是把自己的司机带走的。
何小天和赵副厅长又聊了一会儿这才告辞。“小姜,一会儿回到厂里帮我把车交还给厂里,这几天就不麻烦你开车来接送我了。过几天我把你的工作关系调到局里,你再给我开车吧。”路上何小天把事情和姜全说了一下。
到了轧钢厂,何小天找到了高庸。“厂长,车子我让小姜交还给厂里了,这是当初分配给我的房子的钥匙,办公室明天我就能收拾出来。”
“小天,你这是干嘛?你就算调到局里了,也是我们轧钢厂的老领导啊!快,收回去!”
“老高,现在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还是按规矩办吧。我的新办公室你帮我安排在新车间那边。车,房,局里会有安排的。我现在不是轧钢厂的副厂长了,总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吧?新的副厂长也要分配车子和房子的,咱们厂里就这么多资源,我都调到局里了,还占着,也不是个事啊!再被人抓着小辫子就不好了。”
“唉!也是。行吧,反正局里也会给你配车,分房的。办公室,我一会儿让人帮你收拾。小天,你刚才是不是去了老领导那?老领导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事,受了个党内警告的处分。现在也被派到机修厂蹲点了。你有空也去看看他吧。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去接我媳妇喽。”没什么事,何小天决定提前去医院接刘霞下班。
医院里最近也是很乱,院长也下台了。刘霞和何小天生活久了,也养成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格。况且她的能力有限,面对大势也改变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