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呢?”
春杨上前半步,“夫人给二小姐请了夫子学字,今日唐伯留她在武馆,这会正是练字的时辰。”她又说了望舒以引导小家伙给姐夫回信为目的天天练箩筐大的字。
听到还寄出了一封信,秦修远提提眉,接了家信没两天便往回赶,倒是错过了。
“今日那唱曲的不用来。”秦修远伸手掰了根屋檐处的冰棱,“啪”一声。
春杨皮子一紧。“喏。”
往正房听了听,吩咐一句,“日后那些是非别往夫人耳边传。不安好心的人暗里伤人,自家人不能做那送刀子的工具!”
夏嬷嬷一听话头便直挺挺跪在一旁,低着头不敢抬。“是老奴有错!”
“未成亲前,我身边只唐伯一个。现如今遥城有回处,雍城有家在,荆城有去处。”
说到此处,他微微弯腰,高大的身形一罩,春杨额头直渗出汗珠来,顺势一跪,软塌在嬷嬷身边。
把冰棱放平丢在院子的雪堆里,他直起身,“不兴跪着。”
人虎行阔步径直往左边武馆去了。
春杨稍后听耳报神传音,唐伯也自发跪在那屋檐下听训,心里七上八下的,连忙让季守去压实其他人的嘴,“心不向着家里的,好搬是非的,不管是谁,再有二犯,断腿送官府去!”
没多久,又见将军清凌凌淡淡然回了正厅,下晌两个人手上无论如何忙个不停,心神始终不定。
将军接信急得往回赶,冰天雪地的,若是出了纰漏……
望舒从漫长的歇晌中醒过来,翻个身打个呵欠,还是因为三急,转头发现人靠坐在外侧的人正手拿着账簿,垂下脸神采奕奕问她:“醒了?”
解完手回来,发现桌上的金锭不见了,唔,桌椅衣裳甚至擦脸巾都摆得规范驯服,那挂着的擦脸巾两端一样平齐,那几盒脂粉都被合上了盖,一溜儿排排靠,扔了两三个软枕的摇椅,毯子垫得四角服帖,那几个软枕也回到久违的木榻上……
不用看,柜子里的衣裳从短到长到厚,已经列好队,她添了啥小件衣裳,如今正端坐借着看帐偷看她的人心里明镜似的。
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