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沙洲。
冬去春来,转眼又至谷雨。
从雪山而来的冰水历经艰难险阻一直流到敦煌城外,带着无尽泥沙从城北向东绕行形成广阔的淤泥海。
经过千年的洪水反复洗刷,形成特殊的雅丹地貌。
持续了两个月的洪水已经开始逐渐退去。临海村向东淤泥坝上,一群穿着粗布衣的女人孩子们正在用新泥涂抹着坝身。
堤坝另一侧淤泥海中,村里青壮顺着草绳从淤泥海,用背篓把一筐筐淤泥背上五丈多高的淤泥坝。
“海爷,海爷!”
“何事?”淤泥海中正在指挥青壮劳作的中年望向劳作的坝顶道。
“海爷,九爷回来了!”老头远远回道。
壮汉听到声音身子不由一愣,他三步跨过数十丈,不见手抓草绳,双脚只是在堤坝侧轻踩几下,就已经登上坝顶。
“你说什么?我阿弟回来了?”壮汉激动问道。
“对,是九爷,比十三年离开村子时候白了一点,错不了。”老头胳膊被抓的生疼,但还是高兴回道。
壮汉径直跳下淤泥坝,纵身向村子方向飞奔而去,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他看到一位身着白色锦衣的男子正站在村口。
那男子约莫二十岁左右,面带微笑,身材高大五官俊美,皮肤略显白皙,浑身散发出一股洒脱的仙人之气,却是给人一股亲切感。
“陈浩见过九爷!”兽皮衣壮汉忍住激动,上前鞠身行礼。
“阿兄!好久不见。你我同母而出,唤我阿弟就好!”年轻人微笑搀扶起壮汉。
“阿弟你入了族谱,称爷那是规矩。”壮汉笑着在前方领路,就像个高兴的孩子。
“阿弟,可是族内有事安排?”陈浩一边向家里走着一边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