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祖母在祠堂,要当着列祖列宗的面直接打死二弟这个蠢货,免得以后这么鲁莽连累他这个侯府世子,被他拦了下来。
祖母心疼他,一心只为他考虑,但他在父亲不在时候,作为侯府当家人,不能如此草率决定二弟的生死。
慕容翰被他罚了八十军棍,和一年的月利,抬着出了祠堂。
将祖母送回寿安堂,发现正堂已经坐满了人。
按尊卑主次,母亲和三妹分坐左侧和右侧第一个座位,然后分别是几个妹妹,最后是几个姨娘。
二妹慕容珊却没有坐,她梳洗过了,却依旧肿着一双眼睛,扶着哭得喘不上气的马姨娘站在门口张望。
看见已经平静的慕容恪扶着好似没了半条命的马氏进门,马姨娘跌跌撞撞就冲了过来。
太夫人是真没了半条命,还真不是假的。
明明心里舍不得动慕容翰一个手指头,却要咬碎了一口牙要把慕容翰打死;
明明担心慕容翰二十棍子都挨不过,要违心说慕容恪打五十军棍都不够。
她暗地里明明心疼慕容翰,表面上却还要担心慕容恪会不会被那个“蠢货”影响。
这不仅是要考验她的伪装,更是要剖了她的心啊。
马氏气得人都有些恍惚,连马姨娘冲过来都没有注意,若不是慕容恪及时搀扶了一把,就要当场被马姨娘撞到。
“太夫人,太夫人,翰儿他——”马姨娘一心只有慕容翰,待瞧见慕容恪杀人的眼神时已经晚了。
“马姨娘,注意你的言行举止,若是冲撞了太夫人让她有个好歹,本世子就是被父亲斥责,也要重责与你!”
马姨娘这才反应过来,抬眼看见煞神似的慕容恪,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背后瞬间都是冷汗。
慕容恪好大的威仪,竟然不输去世的老侯爷半分。
“世子教训的是,妾身莽撞了!”马姨娘赶紧后腿,低眉敛目地轻声赔罪。
那边坐着的慕容蓁连连翻白眼,一把年纪了,对着她大哥,都这么娇怯怯的,怪不得父亲喜欢。
要离开寿安堂时,慕容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大了一圈。
祖母原本体弱,马姨娘还在那里哭哭啼啼惹她心烦。
母亲劝了几句,她还是不停地哭,慕容恪头大如斗,刚要直接越过母亲斥责,却听母亲说:“太夫人,马姨娘这话里话外说的都是儿媳管家不力,儿媳本顾念您的身体,今日不愿多加申斥,可今日发生如此大事,儿媳不得不说几句。”
慕容恪眼睛冲着马姨娘一眯,怎么,母亲虽然平日里规矩重些,但慕容翰要冲到内院杀人,如何都与母亲管家不力扯不上关系。
“太夫人,慕容翰八岁便去了外院,早就不归儿媳管,今日他带着人杀进他妹妹慕容珊的藕香榭,儿媳得知消息便让众多家丁婆子前去帮忙,又让二门的婆子封锁消息,儿媳已做到分内之事。”
“至于,说内院里慕容珊的婢女中,有人嚼舌根败坏慕容翰的名声,儿媳之前刚查过,慕容珊今日差点被慕容翰勒死的两个婢女,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儿媳相信,慕容珊不会糊涂到眼皮子底下的人都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