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烧的迷糊,但还有意识,浑身烫的难受,生病的时候,不管你意志力有多强,都扛不住身体的反应。
翟山廷是知道自己司机还有沈琰大哥背他到卫生所的。
打了退烧针,还在吊着水,翟山廷没那么难受。
他感觉这一觉睡的真长,也好久没睡过这么久的觉了。
病房外,米粥和消毒水的味道在鼻尖萦绕,身上的被子也潮潮的,翟山廷并不在意。
之前吃过的苦,和现在比不值一提。
一阵哒哒哒的鞋声传来,“咯吱”一声,门开了,有个人影把一碗粥放在床头柜上。
翟山廷眼镜碎了,只能模模糊糊看着人影。
是个女的,身形高挑,头发盘在脑后,斜斜的插了一支簪子,从背后看就出这人气质不俗。
他知道是谁了。
是沈琰的丈母娘。
暴雨那晚,他匆匆瞥了一眼。
“大姐。”
翟山廷有点迟疑的,一般情况下他是喊同志的,但若是喊同志就太生疏了。
冷不丁的声音突然响起,贺昭箐吓了一跳。
若是以前她成年累月呆在房子里不出去,和人相处会紧张,自从女婿给她安排了活,她整天在店里和人打交道,性子也大方了不少。
“翟先生,你醒了,我去喊医生。”
温柔优雅的声音传来,语调偏慢,轻声细语,带着苏州话特有的吴侬软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