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对省部的风云突变一无所觉,因为他现在根本不在太原,而是回了大同。
回来陪乔父去医院检查身体。
“让你少喝酒少喝酒,就是不听,”排号时乔母忍不住又抱怨起来,“现在好了,一家人陪你上医院,高兴了?!”
“都说了没事儿没事儿的,就是那天凉啤酒喝急了,”乔父被说得不耐烦了,但自知理亏,只能忍着,“你这还专门从太原回来。”
“你就喝呗,”乔木还没说话,乔母直接抢过话头,“以后天天胃疼,天天让孩子从太原赶回来看你,就高兴了,是吧?”
乔父“啧”了一声,不再说话,乖乖低头看手机。
乔木也只能做和事佬:“您以后给他限量,不让他多喝。”
“限量?我管得了他?哈!”乔母翻了个白眼,“他喝去吧,爱喝多少喝多少!看最后喝出毛病来谁心疼他!”
说着,她就把头扭到一边:“真喝出个好歹来,瘫床上了,我可不照顾,谁爱照顾谁照顾去。就让你儿子花钱给你雇护工,舍不得花钱你就在床上拉尿。我搬出去过自己的潇洒生活。”
其余两人干脆不说话了。
反倒是旁边的长椅上,一个中年妇女也对旁边的中年男人说道:“就是,你就喝吧,喝瘫了,我带着钱和孩子去别处逍遥去。你直接去养老院,好赖我都不管你!”
一句气话,立刻激起了在场妇女同志们的共鸣,纷纷声讨起身旁的丈夫或父亲。
男人们则沉默不语。
声讨到最激烈的时候,诊室门打开了。
“安静点儿,里面看病呢!”护士阿姨这一嗓子比谁声音都大,世界瞬间清静了。
“童小燕,童小燕在不在?”
“在。”之前独自一人坐在离乔木不远处,安安静静一言不发,甚至都没玩手机,只是坐在那发愣的年轻女人,拎着干瘪的布兜子连忙起身,跟着护士进了门诊室。
这次只用了几分钟,门就又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