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醒来的瞬间,就吐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把白大褂吓得都顾不上检查了,直接呼叫轮床。
他的头如同有个小人儿,从里面用小刀不停地割他脑壳一般。
那个狗日的小人儿不仅在割,还在撞。
不仅在撞,偶尔还在钻!
他现在只想掀开脑壳,把那个小人儿拽出来一寸寸地捻碎了。
剧痛之下,就连头顶的灯光,都那么可憎。
他死死闭上双眼,将头扭向一边,但光依然透过眼皮,如针般刺入他的眼球。
指挥着医护把他往轮床上抬的白大褂,经验很丰富,立刻察觉到他此刻光敏,赶忙脱下自己的白大褂,随手折了两下,直接盖在他的头上。
突如其来的黑暗和覆盖感,反而让他感到安心。
痛苦仿佛也随之减轻了一些,他从牙缝里迸出来的呻吟,也没那么狰狞了。
但紧随其后的轮床的颠簸,又让他想要放声大吼,却又不敢松开死死咬在一起的牙齿。
短短几十秒的颠簸,他却仿佛度过了几个小时。
轮床停下没多久,他感觉什么东西刺入了自己的胳膊。
十几秒后,痛苦就伴随着他的意识,消隐无踪了。
等他再次醒来时,墙上的挂钟的时针,已经转到了八和九之间。
乔木看着不算熟悉的康复中心病房,发现旁边的床上也躺着一个人。
他双臂支撑着依旧发软的身体蹭着头顶的床头挡板一点点起来,很快,久违的眩晕感就浮现了。
不过好在他早就习惯了,没有再摔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