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月,寥寥星子扯皱了蓝丝绒幕布,四下静谧,只余蝉鸣。
连梓从正房离开的时候已是深夜,和老太太聊起来就忘了时间,不过她早前叫的醒酒药外卖应该已经送到柏翮房间了。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喝药。
她没来由就想到高二那年柏翮发烧,人都快烧昏过去了,还告诉孙姨只是困了。
怕是要等他糊了才能有人发现。
明明是个少爷,却不愿意麻烦别人,连梓有时候觉得他真的挺别扭。
思忖片刻,她还是绕道去了西厢房。
刚过垂花门,就见暖白色的光透过门框落在地面上。
这人睡觉都不关门的?
连梓离门口还有些距离,不过从她这个角度基本已经能看见屋内的全貌了。
柏翮的房间和她的不同,简单到像被贼搜刮了一样,整个卧室除了床和柜子这些大件外,其余一切从简。
整间屋子的色调是极简的奶白色,第一眼甚至都有点分不清到底哪儿是墙哪儿是地。
所以整片白色里,那截垂在床边晃荡的套着灰色运动裤的小腿就格外显眼。
连梓又往前走了两步,轻叩了两下门框,顺势往床头的方向探了眼。
男生单手挡着眼,大喇喇地斜躺在床上,两只枕头被他一个丢到床尾,一个抱在怀里。
总之姿势不算特别雅观。
很难想象一个大帅比的睡相为什么会这么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