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血脉宗亲、事业家族,一边是再难自欺的重要的人,他的一颗心在这两方之间被拉扯,不知道有过多少来回。
他就这么默默地注视着庭萱,想着心事。不知过了多久,庭萱眼皮轻颤,醒了过来。
她见他还保持着那个姿势,握着输液管,平日里的剪水秋瞳此刻变成了两个红肿的烂桃,心中不禁一软。
本来人在生病时,心也是最脆弱的时候。
回忆起他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她简直想问他是不是喜欢自己了。如果不是,为什么那么着急,那么在意的样子。
可是她也心有灵犀,不约而同地怀抱着和涂山璟一样的顾虑,话到嘴边转了个圈儿,还是被她咽了下去。
没有结果的未来,问了又有什么用呢?
涂山璟见她醒了,轻声问她:“感觉怎么样?好点了没有?”
庭萱微微地点了点头:“嗯,好多了,就是还有点虚。你一点都没睡吗?”
涂山璟摇摇头:“护士说让我看着输液的瓶子,要滴完了喊她换一个。”
庭萱抬头看去,见大瓶的已经接近滴完,还剩旁边的一个小瓶子挂在那里。
她和他说道:“那你现在就去叫吧,没剩多少,差不多的。”
涂山璟点点头站起身,去请了护士来。
护士又确认了一遍姓名和药的种类,这才刺进小瓶里,把大瓶提着拿走了。
庭萱动了动僵硬的手,苦笑道:“没想到被空调背刺了。真是倒霉。不过幸好你没事。”
涂山璟想着是不是因为他住在客厅里,所谓的细菌能少一些的缘故。
于是他和她商量:“待会回家,我先把你那屋子床单被罩都换了,然后用消毒液喷一喷你再进去。”
庭萱听了觉得很有道理:“那你要戴口罩,别你也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