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河听完之后,心中已经给赵岩贴了标签:一个意欲靠新政升迁,且很可能是个官二代的纨绔子弟。
“一个副五品的闲官而已,何足惧哉,先不用理他,目前咱们的紧迫任务是,如何将百姓和书生们的情绪彻底扇动起来?让朝廷迅速知晓我们行远县对新政的反抗,以及新政对百姓确实不利,并且还不会牵连到我崔家身上。”崔河说道。
几日前,当崔河收到崔老三的信件,告知他崔家有可能在新政事件上可以跃上一层楼,并且入主中书省的时候,崔河兴奋得一夜未睡。
他一直都有一个赌徒心理,包括崔家目前取得的很多成就,都是靠崔河孤注一掷的去赌才得到了。
而这一次,更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巨大赌博。
若新政于国无益,他就赌赢了,作为率先反抗新政的世族,没准他家还会被捧到天下第一世家的地位。
在大周,比皇权更厉害的乃是民心,若崔家被百姓追崇为第一世家,那他们这群崔家人将全部都会青史留名。
有了如此地位,即使大周被北蒙灭掉了,崔家的权力和名声依然会牢不可破。
因为任何一个朝廷都需要这种可得民心的世家。
至于是否会赌输,崔河从未想过,他认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输。
一听到崔河如此支持反抗新政,崔老三不由得大喜,瞬间又有了主意。
“爹,孩儿有一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崔老三看向崔河说道。
崔河有些烦躁地说道:“什么叫做当讲不当讲,快说!”
崔老三看向周围几人,不由得有些犹豫。
“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有什么好犹豫的,你只管讲,谁要透露出去,我打断他的腿!”
听到最后半句“我打断他的腿”,刘实清不由得身体一颤,他这个干爹说打就是真打,不要说是他一个小小的知县了,即使是他的女婿甘平府知府莫声,若有做得让他恼怒的地方,那也是一记大耳光子便打过去了,不留丝毫情面。
崔老三思索了一下,开口说道:“自古以来,变法皆由流血开始,我认为,如果不死上几个人,朝廷是不会重视的。”
“如果我们行远县能有几个书生,以命反抗新政,并写下抗新政书,那定然能够引得天下读书人的共鸣,到那时,新政必败无疑,而我崔家可以好好安葬这些书生,只要事情传播出去,我们便可以用钱财资助更多的书生,让他们赴京告御状。此事若成了,我崔家的仁义以及前瞻的目光,不就让天下人都知道了吗?我们可是将大周从水火中救了出来啊!”
听到此话,崔明志感觉崔老三这个人甚是可怕。
而崔河却是眼前一亮,兴奋地说道:“好主意!好主意!”
一旁的崔老五有些疑惑地问道:“三哥,咱们要去哪里找这样几个书生呢?”
崔老三顿时笑了。
“三只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书生还不好找吗?即使他们不愿自杀,我也有能耐让他们自杀!”
一旁的崔河,无比欣赏地看着崔老三,说道:“老三,此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理了,只要能引起朝廷震动,我记你首功,至于那个新政巡察使,他若敢在咱们行远露头,老夫我有无数手段将其置于死地!”
“为了咱们崔家,孩儿一定倾尽全力!”崔老三挺起胸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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