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额娘。”
“太后。”
“……”
伴着此起彼伏略带焦急的呼唤声中,我无力且疲惫地睁开了眼睛。
虽看不真切,却还是见到坐在我床边的一抹明黄。
“皇额娘醒了。”
看不清他此刻是何表情,可是从他淡然的语气中,我听不出丝毫关心。
不去理会他的漠然,我无力问道:“什么时辰了?”
“您昏迷大半日了,现下已是申时。”
我不耐地阖上了眼睛,“皇帝还有政事要忙,回去吧。”
只听他嗤笑一声,“政事繁忙,也要挂念着皇额娘的身子。”
我重新睁开了眼睛,已然苍老的双目细细审视着这个只比我小了六岁的继子,“皇帝是知道哀家不行了,要做最后交代了。”
他坐在床边,挥手将一众宫女太监轰了出去。
手上端起药碗,漫不经心地搅着药,“皇额娘母仪天下数十载,福泽深厚,是要千岁的。”
他将汤药递到了我的嘴边,我却扭过头去避开来。
他似是早有预料般,只是将药碗放了下去,淡淡说道:“皇额娘在病中,怕是不知道。儿臣今日得了消息,奕志昨儿个去跑马,谁知那马发了性,狠狠地将他摔在了雪里,至今还未醒来。”
我闻言,转过头死死盯住他事不关己的表情,艰难地撑起身子,怒吼道:“他是绵忻的独子!”
见我动了怒气,他却倏地笑了,“儿臣自然知道奕志是四弟的独子,更知道,他是您和皇阿玛仅存在世的唯一血脉。可偏偏天不遂人愿,就连您和皇阿玛这唯一的牵连,他都要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