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的第一晚,林商睡得一夜酣眠。
早上醒来,他慢腾腾地洗漱,望着镜子里自己的倒影,面容有棱有角,额阔四方,眉锐疏长,鼻直丰明,一扫重生前浓浓的黑眼圈和疲惫色。
“还是十六七岁的身体好啊。”
他之前加班无休,习惯了晚上一两点睡、早上五六点起。
有人可能觉得一两点睡很正常,但是,工作到夜里那个点,和熬夜到那时再睡,劳累程度是不能同日而语的。
林商为了回家倒头就睡,还练就了一个小技能:一只手刷牙,另一只手单手洗袜子。
就为了节约五到十分钟的时间,搞定洗漱赶紧上床。
就连睡觉,都要争分夺秒地睡,成了一种奢侈的事。
那种日子,他实在不想再过第二遍。
“鲁省的高二高三,也不轻松。”林商想到,“六点钟到校,晚上十点多放学。”
“但对比望不到头的加班,高中至少时间多,有个盼头,努力上一年半就结束,而且高考是为自己考的,可以拼搏一个前程,心理上更有奋斗的意义感。”
单靠做题就能改变自己命运轨迹的情况,高考算一个,考研和考编(指一般的公开招考,特殊选调另算),加起来勉强算半个。
学生时代毕业后,这种单靠纯粹的付出就一定有收获的相对公平,基本上就告绝了。
林商不急不躁地抹着脸,薛琴也起来了,往洗漱台瞅了一眼。
“洗脸就光知道洗脸啊。”
林商听到老妈熟悉至极的唠叨,忍不住笑:“是是是。”
“那耳朵后面就不知道顺手洗洗啊。还有脖子呢?”
薛琴见她越说儿子,林商却没有任何不耐烦,只是越笑越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