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文驾驶着傅廷堔的房车,缓缓驶入明都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车刚停稳,他便回头望向正准备依次下车的齐溪和司马阳,不放心地嘱咐道:“记得注意安全。”
一旁的陈慕白微微打了个哈欠,满脸慵懒之态,缓缓说道:“送佛要送到西,做人也得做到底。既然这么担心他们,那你干脆亲自送上去得了。”
听到这话,林景文下意识地便伸手准备解开安全带,打算按照陈慕白所说去做。就在这时,陈慕白轻轻拍了拍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泥土,然后从容地下车,开口说道:“咱们三个好不容易在这儿聚首,不如去喝一杯吧。我送他们两个上去,你们两个先过去,帮我点一下单。”
林景文今晚的心情本就极为不佳,而傅廷堔也因为在警局与陈慕白一同处理了那第二个事情——得到了关于他外祖父的调查结果,内心十分难受。在这样的情形下,二人稍作思索便答应了陈慕白的提议。
陈慕白带着齐溪和司马阳朝着酒店前台走去。站在前台的小姐姐是一张新面孔,之前的那位因为赵悦偷用房卡一事已经被辞退。然而,陈慕白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个变化,在他的眼中,这些前台工作人员化完妆之后几乎都长得一模一样。
名都大酒店在招收服务员时,标准基本上都是要求身高在一七五厘米左右、体重一百二十斤上下。她们个个把脸涂得雪白,贴上假睫毛,再精心画上眼线,不仅是陈慕白,在任何人眼中,不对比着看确实没有多大的区别。
陈慕白像以往一样,潇洒地把自己的VIP卡递了过去,有条不紊地说道:“给这个男生安排一个房间,给这个女生单独另安排一个房间。”
“记住,是他俩分开。”他特意加重语气强调了一番。前台小姐姐微笑着表示明白了他的要求。
明都大酒店一楼的酒吧内,灯光闪烁,音乐震耳欲聋。昏暗的环境中,彩色的灯光摇曳生姿,时而划过人们的脸庞,映出或兴奋、或沉醉的表情。酒吧的墙壁上装饰着各种抽象的艺术画作,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神秘而富有魅力。木质的桌椅散发着淡淡的复古气息,与现代感十足的灯光和音乐形成了独特的对比。
陈慕白、傅廷堔和林景文三人坐在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瓶,玻璃酒杯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陈慕白率先端起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品味着酒中的复杂滋味。
傅廷堔则面无表情地看着酒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沉思。他缓缓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林景文满脸郁闷,也拿起酒杯直接猛灌了一大口。
陈慕白笑了笑,说道:“大家别这么丧气嘛,事情都过去了。来,喝酒。”他再次端起酒杯,向两人示意。
傅廷堔微微点头,也举起了酒杯。三人的杯子轻轻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他们此刻复杂的心情。在这喧嚣的酒吧中,他们暂时忘却了外界的烦恼,沉浸在酒精带来的片刻放松之中。
酒吧的氛围依旧喧闹,灯光在三人脸上摇曳不定。傅廷堔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情绪。他端起酒杯,轻轻地晃了晃,看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缓缓开口。
“说起我的父亲、母亲还有外祖父母……”傅廷堔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嘈杂的环境中却清晰地传入陈慕白和林景文的耳中。“外祖父一生要强,为了家族的事业奔波操劳,却在晚年因为一时的恻隐之心,把整个公司搭了进去。”他轻抿一口酒,辛辣的味道在口中散开,如同他心中复杂的情感。
陈慕白和林景文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傅廷堔继续说道:“他最开始得知那个财务私下挪用公款时,原本心中是愤怒的。然而,当他听闻那个财务的一对双胞胎子女竟因为小三的母亲为了让自己的女儿上位,而假装保姆将孩子从楼上扔下,至今一直躺在ICU时,他选择了沉默,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自己去把钱补上了事。可没想到,最后却被自己的亲女婿给捅了出来。”
“随后,他便被气得一病不起”傅廷堔的眼神变得有些悠远,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有时候,我在想,究竟什么是人性?是自私?是财富?是权力?”他又喝了一口酒,微微苦笑。“或许,我们都在这尘世中迷失了方向。”
林景文拍了拍傅廷堔的肩膀,说道:“别想那么多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好好把握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