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听罢，眉头皱的更紧，他走到门口，抬头看看那轮残月，他苦笑，别人抱着的是一轮圆月，唯有他，唯有他慕凌云抱着一轮残月，而且这份残月，还是他从别人手里夺过来的，本不属于他的。他无奈道：“梨香，我不想和你争执，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不喜欢我？我只想问你，到底为什么？”

这句话他问了她多少遍了，而她的答案也明确地告诉他多少遍了，为什么他还要问这种无聊的问题？是不是他觉得问多了，她就会反复思考这个问题，继而发现他的优秀，能够接受他呢？多愚蠢的男人，总觉得自己是最优秀的人，因为出生高贵，他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可是再优秀的人也不是所有的一切都该得到。他错了，错在不该爱上一个心有所属的女人！她决定依旧用那些话作为回应，虽然口气上明显不耐烦，“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就连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是的，她没有说谎，她的确不知道为什么，凌云样貌双全，身手不凡，不论什么地方都比马少煊好太多，在她眼中，马少煊好像比慕凌云多了真实，多了温柔，如果说慕凌云是刺眼的太阳，而少煊绝对是温柔的月亮。她不喜欢那样刺眼的太阳，在她眼里，马少煊就是给她舒服感觉的男人。

凌云淡淡问道：“这算什么借口？简直是莫名其妙。”

梨香一怔，他今晚怎么了？以前不是听完这句话，就冷笑地反复说她是骗子吗？今晚怎么这种反应？她忽然不忍，说道：“那你呢？你为什么喜欢我？你喜欢我喜欢的不是也很莫名其妙？”

凌云道：“我对你的感情，根本一点也不莫名其妙。我记得初见你时，是少煊要带我去骑马，他向我介绍了你，第二次见你时，是看见少煊摘了很多花送给你，你接到花，露出那么可爱的笑容。第三次见你，是少煊在安慰哭泣的你，告诉你，你们会一直在一起。我喜欢你对少煊露出的女儿家的神态。我喜欢你，并非没有理由的。”他看了一眼她，继续道：“我却不明白你喜欢少煊哪一点，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某一点？”

梨香听罢，忽然笑了，她想不到，一个如此强大的人，会说出这么可笑的话！他喜欢她居然是因为喜欢她对少煊露出的表情，而非她本人。她需要整理一下思绪，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道：“王爷的爱情观念，真是太无聊了，您对妾身的喜欢，居然是因为妾的一个表情，能露出这种表情的人，王爷不是没遇见过，马锁茵与富瑶琴可是真真切切地爱慕王爷的。”

“不，她们没有！”凌云否认道，“她们露出的是仰慕之情，而非是你对少煊的那样。你不但可以在少煊面前笑，也可以在少煊面前哭，甚至还可以……还可以教训他。锁茵与瑶琴却从不敢说我一句不是，她们总是事事以我为先，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们从不敢反驳一句。我们之间的相处夹杂了太多太多。你可以爱少煊，为什么不能把对少煊的那份爱转移到我身上呢？”

梨香叹了一口气，冷静道：“因为我从来没有把少煊当成是公子，而他也从来没有嫌弃我的出身，我们之间的爱情是因为我们爱的只是对方，无关其他。”

“可是我从来没有嫌弃你是喂马的婢女呀。那你为什么就不可以爱我呢？”凌云痛苦地追问道。梨香见他又绕回到初始问题，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凌云见她闭嘴不谈，忽然觉得她是不是在敷衍他？他忽然走过去抓住她的头发，盯着她。梨香显然被他吓了一跳，她恐惧地盯着她。他根本不需要这样的表情，这种恐惧加憎恨的样子，让他无奈又气愤。他说不出什么话来，而她在短暂的恐惧之后，就露出怨恨的眼光，她也恨恨地盯着他。

“爱我！”凌云咬牙道，“我要你爱我！”

“不可能！”梨香冷漠拒绝，“你以为这样子的强硬霸道，我就会爱上你？荣王爷，你的样子真的很可笑！”

“本王再说一遍，我要你爱我！”凌云再一次逼迫道。

梨香头发被抓的生疼，却依旧不愿意退一步，眼前的男人失控的样子让她决定恶心！这种样子比他装斯文时的样子给她带来了更直接的恶心度。她忽然一只手扯住凌云的胸口的衣领，狠狠道：“我不会…不会爱上你的！你做梦去吧。”

凌云见她脸色通红，知道他扯痛了她，他不忍看见眼前女人痛苦的模样，终究放开了手。而梨香见他松了手，自己也将手从他的胸前挪开了。

凌云整理完衣服，冷冷道：“你不是爱马少煊吗？你不是恨自己没法替他报仇吗？你不是恨自己没护住马少煊的妹妹吗？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以死谢罪呢？本王想过了，当初是我拆开了你和马少煊，也让你背负太多。所以，我决定帮你一把，让你去黄泉和马少煊双宿双栖，去和锁茵道歉。”

说罢，等不到梨香反应过来，他便从袖子里抽出匕首刺进了她的胸口。眼看着她断了气，他拔出匕首，往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道，然后跑了出去，“来人，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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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声音，岫玉和几名家丁奴仆跑进了院子，看到凌云脸色惨白，右手按压左臂，鲜艳的血早就将衣衫染透了。岫玉连忙问：“王爷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