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2 / 2)

gu903();闻言,苏苒苒猛然将头转回,神色紧张,急问道:“你知道?”

叶珠玑躺靠在椅背上,身子歪坐着,道:“原来你已经知道啦,看来还没有傻得你们无可救药。”

“你是何时知道此事的。”

她一手倚在脸颊,一脸笑颜道:“第一次见他时,隐约猜出来点。后来叫人去调查了一番,果真如此。”

“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重生的天时地利人和罢了,那些玄学问给你说了你也听不明白。家府那帮人我知道收拾,你好生护着周清嘉,若是再有下次,我可不会再将他让给你了。”她起身,理理裙摆。

转身背对着苏苒苒摆摆手,道:“行了,我走了,茶钱记得付了。”走出了同香芳。

郡王府东院内,家思染早醒了,睁眼第一刻就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他看着眼前熟景,心中暗喜,“终于回来了,我的床,我的褥子。”一连在床上翻滚几圈。

见苏苒苒不在院中,他偷偷溜去正院。只见莺儿扶着她上了马车,他悄悄跟上前去。一路尾随,他好不易追上,瞧见她下了车直直走进了同香芳。

家思染寻了处茶坊,坐在街对面看着苏苒苒与叶珠玑一举一动,心道:“她们两个关系不是不好吗?”心中满是疑惑,又不得解答。

须臾,叶珠玑便出了同香芳,苏苒苒则是又上了车马,一路往城外去了。车马行的极快,他看着城门那躺在竹椅上租马的商贩,开口问道:“这马租一匹多少钱?”一面说着,一面撇头看着远去马车。

商贩见他一身青黑粗布麻衣,不屑道:“五百文”

他猛然转头惊道:“你抢钱呢!二百五十文。”那老板瞟他一眼,道:“三百文最少了,你爱租不租。”

他低头看着钱袋里唯一一块碎银,再看着那车马越来越远,他急道:“那你这最便宜的马是哪匹?”

老板晃着竹椅,悠悠扇着扇子,而后用扇柄指了指远处的驴,道:“那个便宜,一百文。”

他将那钱袋拍在桌子上,道:“不用找了。”说完,跃身跳上驴背,唤道:“驾。”那驴哀叫一声,慢慢悠悠踏出一步。

等商贩拿起钱袋,打开一看,不及指甲大的碎银,再等他反应过来,家思染骑着驴已走远了。只听见那人在家思染身后喊道:“你这银子也够?”

羊肠小道,好在一路过来没有岔路,又行几里土路,两侧桃树渐渐繁多。此时已过开花时节,树丫翠绿生机。四周景物越加熟悉,他见马车停在一牌匾下,石匾上刻着“君平故里”四字。

他猝然反应过来,这不正是周家祖坟吗!

他下从驴背上跳下,扶了扶驴头,悄声笑道:“驴兄,你在这里等等,别发出声,我去去就回。你听话,我一会儿给你带桃出来。”

见门口无人看守,他偷偷从另一侧溜了进去。十里桃树,皆是郁郁葱葱,草木藤曼愈冷愈苍翠,日照从植间空隙透过,散落一地。

林间隐隐约约看见一身影,他忙躲到树后。

苏苒苒跪在墓前,拭泪,见那墓碑行楷几字——亡夫周清嘉。

她伸手触上那字,嘴里嘀咕道:“嘉郎,你的东西我替你守住了,可你为何迟迟不入我梦呢?难道你真的还活着,可若你还活着,你又为何不来寻我,为何又什么都不告诉我。”

她指尖沿阴雕刻过的几字滑下,眼泪止不住沿脸颊滴落在野草上。

尾随而至的家思染猛然心脏悸痛,一把捂住胸口。他侧身背靠在树后,一想起如今的郡王府,与自己生前并无差别。从前他只把她当作自己的掌中宝,曾几何时,他都快忘记那个叱咤京兆府的苏家女娥。

见她起身离开,他含笑望着那背影穿梭在树障间,心道:“苒苒,你现在已经不需要我的保护了。”

回郡王府,他偷偷翻过矮墙溜进府内,听见有人欲推门进屋,忙闭上眼。

几日无事过去,苏苒苒端着热水进来,见他还未醒,她走上前来将帕子温湿为他擦着手臂。她轻轻抓住他手腕,抬起那健壮的臂膀,撩起袖子,眼前道道伤痕触目惊心。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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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逼问

她自语道:“早知道就不送你回去了,都怪我,本还想着让你远离这些是非,没想到家府那些人这样待你。”说着说着,她语气逐渐抽噎。

他心中欣慰,正欲睁眼起身告诉她。屋外莺儿声音传来,“夫人,庆生的宴席已经摆设好了,郡王爷邀请您过去。”

她起身应了声“嗯”,将帕子放在盆边走了出去。他躺在床上,隐约听得见她交代了下人几句。而后脚步身渐渐远去,屋子内又恢复了安静。

他坐起身来,背靠在床梁上,躺了几日,全身酥麻,坐在那里发了许久的愣。须臾,披了件外衣走到门边,将门搬开一缝见廊上没人,这才俏俏走了出去。

溜进书房,四周陈设依旧未变。他坐在书案边,想着前日那刺杀苏苒苒的刺客,心中总觉不安。韦掌柜从来都是与郡王府交易,他虽也知道这些底下的人不老实,会有些不干净的动作。但水清则无鱼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所以对这些事也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未曾想过,这人居然敢私下挪走这么多的银两。若是他没猜错,但是韦掌柜一人定是没有这样的胆子的,难不成是三皇子的人。不对,也有可能是太子殿下。

想到这,他背后不禁升起一丝寒意,若是太子殿下。那自己的死,会不会……

重生后,周清嘉时常想不通,为何自己好好的身体就莫名开始衰弱不胜。如今想来,只觉越发奇怪。他一面想着,一面清算着两本账册的差额,眉头拧蹙在一起。

宴席摆在镜湖中的藕香榭盖,榭亭四面窗棂,东西曲廊四通,跨水接岸,而后又有那曲折小桥暗接。苏苒苒走上竹桥,阵阵吱呀作响。

周清秋立在亭台中背对着她,闻声转过头来,眼中皆是笑意。他一袭白衣如雪,腰间宫绦飞絮随风飘荡。难得见他束起戴冠,模样倒是比往日正经许多,越发有郡王的样了。

一时她进入榭中,亭台中摆在宴席,未见其他客人。她问道:“怎么就你一人在此?”

他一脸苦笑,无奈耸耸肩答道:“只是个生辰而已,犯不着叫那么多人来,况且我一个人清净惯了,不爱热闹。”语罢,他上前请她入席。

苏苒苒见周围也没别人,只是他二人,心中难免有些别扭。不时开口道:“其实应该叫些人来的,以前也未给你过过生辰,今年也好补偿你些。”

他不在意道:“从来都没有过的东西,就算今年没有,也没什么好伤心的。”

二人对坐,无话许久。她心中不由为他悲恸,水榭内一时沉静,冷风吹起那幔纱帐帘。良响,见那白鹭掠过镜面,她感叹道:“从未有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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