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那边所谓暗中在准备沈淑清的嫁妆,可真正在准备的人也只有毫不知情的沈淑清和沈子康,至于沈家那些知情的人,心中焦虑不已。
沈妤听到启元帝醒来的消息失望不已,此时她恶毒的希望启元帝早些归西,最好是能在婚事举办前,想着想着,沈妤心中有了一个更为大胆的想法,这个想法她谁也没说,只自己在暗中偷偷做着准备。
随着启元帝卧榻时日,永安城内的气氛紧张不已,寻常老百姓没有感受到什么,可家中有在朝中任职的皆知,若是启元帝先走一步,启元必定会经历一番血洗。
腊月二十三小年,今年的小年有些特殊,立春和小年在同一天,宫中举办了宴会。
席间,陈玉礼和陈玉卿坐在一起喝酒,陈玉卿的酒杯没有空过,一杯接着一杯。
“少喝些,一醉不能解千愁。”
“我心中有数。”
陈玉卿苦笑,这些日子他的味觉出现了问题,吃什么喝什么都是苦涩的味道,心中颇不是滋味儿。
“去年她还和家中人一同过节,今年就只剩她一人了。”
“你喝多了。”
“是啊,我喝多了。”
陈玉礼转头看启元帝身边围绕着娇娥子女,起身向告罪。
“父皇,锦之喝多了,儿臣不放心,先一步告退。”
启元帝看了眼不远处的陈玉卿,眼底划过一丝犹豫,点点头,“去吧。”
“谢父皇。”
小谢子和暗六扶着陈玉卿往外走,顾静颜跟在陈玉礼身后一小步,一行三人出了大殿,陈玉嘉看到顾静颜那窈窕的身姿,目光略微暗了暗,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一路上陈玉卿都老实的很,只到了路口非要吵闹着回府,任人怎么劝都不去东宫,顾静颜拽了拽陈玉礼的衣袖,她的小动作让陈玉礼心中升起的怒火降了大半,颇有些无奈的挥挥手。
“走走走,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嘿嘿。”
陈玉卿冲他傻乐,直接气乐了陈玉礼,看向暗六。
“不要离开你家王爷半步,若是出了意外,孤拿你试问。”
“是,太子殿下。”
眼看着陈玉卿的轿撵消失在拐角,陈玉礼握住顾静颜的小手,手牵手二人漫步在寒凉中,好像这样就能走到白头。
宫门那边,陈玉卿被暗六扶着上了马车,马车驶离皇宫,刚过了一个路口,马车里的陈玉卿开了口。
“去将军府。”
暗六和暗五互相看了一眼,有些不确认的问,“主子?”
“听不懂?”
哪里还有在宫中那副醉醺醺的语调,这人分明是装的,骗过了启元帝,骗过了陈玉礼,就是骗不过他自己。
暗六驾着马车向将军府行去,如同这些日一样没敢走大道,华丽的马车在小胡同中左拐右绕终于到了将军府的后门。
马车将停下,陈玉卿便出了车厢,看着高大的围墙,脚尖轻点纵身飞上了墙头,而后落进院中。
暗六和暗五对视,“主子翻墙的动作是越来越熟练了。”
暗五嘴角抽搐了一下,“希望不会被郡主打出来。”
陈玉卿有没有被姜懿打出来暂且不说,沈子康被他爹抽的浑身是伤倒是真的。
沈子康最近小动作不断,被沈咏志发现了,问了半天在知道沈子康是在为沈淑清的事忙前忙后时,沈咏志不顾府中众人的颜色,折了一段树枝冲着沈子康就抽了过去,躲避不及的时候就会抽到身上,立刻就起了红印子。
“家中无人为表妹开心,我就是帮着表妹忙活忙活,怎就错了!”
“你还不认错!”
“我没错!”
“你…你…你这个孽子!当初…”
“父亲,您歇歇气。”
沈子墨步履匆匆的赶过来,看到被抽打的蔫儿吧的沈子康,叹了口气,冲沈子康使了个颜色,沈子康闭紧嘴巴静悄悄的离开了此地。
沈咏志看了眼沈子墨,心中愧疚更甚,“子墨…”
“事已至此,唯有提现想好应对,如何不牵连沈家才是要事。”
“去书房说。”
父子俩去了书房,沈子康回了自己的院落,越想心中越是觉得不对劲儿,他不过是帮表妹忙着嫁娶之事,父亲怎就发了如此大的脾气,还有沈家众人,对沈淑清即将嫁入庄王府的事没有一丝开心,反而像是要上断头台一样。
不得不说,平日里蠢笨无脑的人偶尔也会灵光一次,沈子康越想越不对劲儿,越想越心惊,等下次沈淑清再找他帮忙的时候,沈子康找了无数种理由推辞,说什么也不肯再去帮忙了。
帮忙哪里有保命来的主要。
腊月二十九,顾静颜走路不小心滑了一下,吓得身边人心惊胆颤,立刻就有宫人偷偷跑了出去给陈玉礼报信儿,陈玉礼匆匆赶了回来。
“今日这么早?”
陈玉礼拉着她上下左右看了又看,看的顾静颜有些发毛,心底有些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