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是自己没法办到的,无论多努力。少年才刚过18岁,却突然懂了什么叫终生遗憾。
不一会儿,学校里的铃声打响了,校门打开开始放考生进入。少年在这种遗憾的心情下进入考场,心里想的却是,赚了钱先不买房,先给男人买一件婚纱。法律不允许他们结婚,可法律没规定两个男性不能办婚礼。
他得给他补上,让男人亲眼看着长大了的自己,能给他承诺。
“请各位考生……”监考老师拿着密封好的试卷进来了。少年暂时把大脑清空,聚精会神地迎接第一门考试,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走神。所以等三模拿了第一名,就带男人去婚纱店。
随着他抬笔,考试开始,随着他落笔,作文最后一个字敲定,少年安心等待收卷,考得不错。
收卷后,他马不停蹄地回了男人这里,刚一开门,眼前做梦似的,穿着围裙的人站在桌边,端着一碗汤。
“回来了?”男人腾出一只手,揉着酸得发胀的后腰,“肚子饿了吧?快去洗手。”
“我手又不脏。”少年顶了一句,但跑去洗手间的速度比风还快,等跑回餐桌之后,他立刻抓住了男人的手。
抓住了手腕,再摸手指,却什么都没说,两个刚发生过关系的人,都有些局促。
“不疼了吧?”少年几秒后才问,“要是疼得厉害,我去买药?”
“你别瞎说,什么疼不疼的……”男人在他湿淋淋的手里掐了一把,“先吃饭,吃完饭去睡个午觉,下午还考数学呢。”
“真不疼了?”少年好担心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考试,我成绩好。你怎么……眼睛红了?”
“啊?”男人慌忙地擦擦眼睛,“哦,刚才炒菜的时候被烟熏着了。我……我忘了拿你的冰可乐,还在冰箱里呢,我去拿……”
“我自己去,你坐着休息。”少年把人按在椅子上,后悔临上学之前没有嘱咐他中午不用做饭,两个人可以吃外卖的。他跑去冰箱开门,冰箱门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冰箱贴,全都是男人这些年攒起来的,和老混蛋分手那晚,他没拿走什么名贵的东西,却把这些不值钱的小东西一股脑儿带了出来。
他三十多岁了,可是还有这个童心,这些都是他的宝贝,他的回忆。少年小心翼翼地关上冰箱门,生怕碰碎了哪个,赔偿不回来。
吃完午饭,少年抱着男人休息,眼睛闭起来,闻着男人新洗过的头发。“你要是累就多睡会儿,我下午考完数学就回来。”
“嗯。”男人让少年抱着睡了,在少年怀抱里,眼睛不敢睁开。
“晚上别做饭,我可以叫外卖。”少年继续说,抱着一个未来的美梦,“以后我要是赚的钱不够,我可以先……买个一居室,让你跟我住吗?”
“嗯。”男人闭着眼点头,“一居室,够了。”
“那就行,等我将来再买了大房子,一居室专门空出来,放你喜欢收集的小玩意儿。”少年要把这个梦说完,“放黑胶唱片,放你的礼服,放你的……奖杯。还有你喜欢收集的东西,你不想扔,就一样都不扔了。等我买了大房子,你愿意……”
“愿意什么?”男人睁开了通红的眼。
“没什么。”少年觉得这样求婚太草率,“等以后再说。”
男人终于揉了揉眼睛,用那副好嗓子,闷着情绪答应。“好。”
到了下午考试前,少年又在家门口和男人吻别了,一共耗时半小时,等他冲下楼,嘴唇都是麻的。他摸着发麻的下嘴唇骑车,往学校门口冲,结果刚冲到学校门口,又不巧地撞上了同桌。
这一下,把同桌给撞急了。
“你是故意的吧?”同桌的笔袋和三模准考证都掉了,撞一次可能是偶然,撞两次他觉得这是故意。
“谁是故意的了?你有病吧?”两个人脾气不对付,少年的嗓音也大了一些。谁知道刚刚说完这一句,教导主任从校门的传达室出来了。
“干什么?又是你们两个!”教导主任心中警铃大作,“还想在学校门口打架!”
“老师,不关我的事。”同桌立刻解释,“是他……”
“我俩就是打算打架,还约好了考完试打一架呢。”少年却这么说,反正自己已经是请家长常用户了,这回直接拖同桌下水。
“好啊,还考完试打一架?”教导主任想起他们两个从一模开始就不断动手的事实,“去,你们两个到校门口手拉手,面壁半小时,让全校高三考生看看,再打架是怎么处理!不和好,不到半小时,不许松开手,否则取消三模考试资格!”
少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少年:玩儿脱了!
第26章奶狗篇52
小职员挡着脸,挡着脖子,挡着胸口,脖子缩着,两条小臂把自己胸口以上挡得严严实实。等他抬起脸来,只看到满地的钢化玻璃碎片,一块一块的,溅得到处都是。
而因为炸裂的巨大力量,有几块尖锐的玻璃直接扎进了他的皮肤,主要都集中在右小臂上。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他措手不及,从没见过浴室钢化玻璃会自杀啊,谁也没招它啊。
他扶着浴室的瓷砖墙站起来,差点儿被沉重的金属小马扎绊倒,胳膊上还淌着血。正当他在考虑是先把地上的碎片扫干净还是先把洗床单的脸盆抬出去时,一只手抓住了他。
“胳膊给我看看。”总裁垂着眼说,盯着那堆玻璃,他用没穿拖鞋的脚把地上那几堆不锋利的玻璃渣往旁边踢,却一下子,被人给扛起来了。
他本来就不矮,身高超过了1米8,小职员就更高了,将他拦腰这么一扛,把他举得像个巨人。
“你干什么!”总裁居高临下地问。
小职员流着血回答:“怕您踩着玻璃。”
总裁只穿着一条内裤,看着他额头上的大包,又看着地上的玻璃渣,不知道该骂他傻,还是骂他傻得无药可救。而小职员的头发上,还沾着一颗小小的玻璃碎渣,总裁用力地一弹,把它弹飞:“你把我放下来!
“哦。”小职员把人扛进屋,老总看着瘦,其实真不轻,他放宝贝似的往床上一放,无所谓地说:“我去收拾一下,收拾完了给您做饭……”
“做个屁!”总裁跳下床,抄起旁边随便一件衣服披上,“跟我去医院。”
“啊?去医院?”小职员随手把伤口里的小玻璃摘出来,伤口不深,只是细细密密的小口子,“不用了吧,要是让我爸妈知道这点儿小伤就去医院,一定批评我。”
总裁一听,耳根子受不了了,指着小职员流血的胳膊问:“这叫小伤?你爸妈到底管不管你?对你上不上心?”
“管啊,可这真的是小伤,和我爷爷的伤比起来,真的是小伤。”小职员还想解释,可老总不听,披着他的衬衫就要去找领带,就连随随便便穿衣服,这个人都要打领带的,“真的不用去啊!我自己能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