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士孙博梁坐在雅苑古松下,解着一盘棋局。
老人已到古稀之年,须发皆白,脸上沟壑横生,双眼古井无波。
他手执的是黑子,久久未落,干瘦的手指稍有些抖。
“大学士,礼部侍郎求见。”书童从屏风后面绕过来,恭恭敬敬对他说道。
孙博梁把棋子扔回去,“叶渡明吗?让他进来吧。”
“是。”书童出了雅苑,为叶渡明引路。“叶侍郎,这边请。”
叶渡明点了点头,走进松间雅苑。这地方是孙博梁在帝都的的一方园子,平时供文人学士们会谈论道,可以算得上是个小小朝廷。没有集会时,孙博梁也常常待在这,写字下棋。
孙博梁收了棋盘,已经煮上了一壶好茶,手执折扇轻摇。
“大学士。”叶渡明拱手行礼。
“叶侍郎,在这雅苑里,不必拘泥礼数,我上回跟你说过的。来,坐。”孙博梁把小炉上的茶壶拿下来,斟了两小杯青绿透澈的茶水出来。
叶渡明依言坐下,还是略显局促。
“这次来,是想跟我探讨些什么?”孙博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烫的茶汤入喉,激起一声喂叹。
叶渡明也拿起茶杯,轻呷了一口。“学生这次来,是想请教大学士一个问题,关于原一教的一则神话。”
孙博梁表现得很有兴趣,“哦?什么神话?你说来听听。”
“大学士学识渊博,可曾听过‘四方神庙’吗?”叶渡明问道。
“四方神庙?这是哪篇神话里的地名?还是化名?”孙博梁抚着胡须,看似在思考。“叶侍郎,你给我讲讲,我还真没听说过。”
叶渡明略显失望,“啊,其实这四方神庙并不是记录在册的神话里有的,而是…家中的一位长辈口口相传。一直以来,我都想证明此地的真伪,于是今天上门叨扰,希望您能有些见解。”
“哈哈哈哈,年轻人,有求知欲是好事。不过老头子我可帮不上什么忙了。”孙博梁笑起来,脸上的皱纹更加明显。“民间的神话十分庞杂,牵涉到不同地域的历史和文化,有可能衍生出不一样的祭俗,你作为礼部侍郎,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这很好。对了,我记得你是淮扬人士,江南一带,原一神话有很多不同的分支吗?”